直到现在,他都保持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认为人类再强也比不过鬼。
就算打不过,拥有不死之身的自己难道还跑不掉吗?
罗柯也未必能将自己弄死,顶多打成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平局!
嗡嗡——
思虑一瞬,无惨就发起猛烈攻势。
一根根血色触手宛如索命锁链,汹涌地扑向罗柯,密集的挥舞甩动,硬生生将本就破烂的周围打得稀碎。
罗柯脱下外套,将炭治郎等人送到大方后,然后纵身一跃,毫无迟疑地冲进无惨的攻击范围。
噗噗!
无往不利的管鞭犹如劈在金铁山石之上,震得无惨一阵生疼。
“畜生,你的皮肉到底是什么做的!”
无惨双臂一探,刺鞭如蜿蜒的蟒蛇,一左一右缠了过去。
罗柯不慌不忙,五指轻轻一合就将其中一根抓在掌心。
嗤!
左手迅速化作许久没有用过的荆棘之爪,五指扭曲着洞穿了无惨的胸膛,将他顶上半空二十米。
“什么!”无惨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身子陷入麻痹状态,“你怎么可能这样?”
“汉土秘术,基础的躯体变形之法而已。”罗柯胡编乱造着,同时也安抚着蝴蝶忍他们的复杂心情。
嘶嘶~
五根手指所化的钢铁荆棘游动缠绕,将无惨捆成了一头待宰羔羊。
“我绝不可能输给你!更不可能死在这里!”
无惨饱含愤怒地怒嚎,一股强悍的气息在其体内凝聚,再以自身为中心,释放出广域式的冲击波。
嘭——
此乃他最强的杀手锏,所产生的威力直接移平了方圆数百米的所有建筑物,而盘旋在高空的鎹鸦们全部死于内脏碎裂。
炭治郎他们在喜孩用念动力的保护下,没有受到伤害。
全身都是巨大缺口的无惨得以脱身,但他自知有喜怒哀惧四人把守,自己几乎是插翅难逃,倒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于是,无惨俯冲而下,身上的所有触手、管鞭在身前旋转纠缠,形成一根巨型的骨肉长枪,对准了罗柯的脑门。
极致的锋芒透出,触手长枪表面撕开的嘴巴疯狂开合,好似章鱼的吸盘,产生出强烈的疾风气劲。
在愕然的众目睽睽之中,罗柯抬起了右臂,用摊开的手掌去硬接长枪。
噗!
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结果。
长枪如一节四分五裂的竹子,尖端与末端之间开裂撑起,清脆断裂,而那手掌心不存在丝毫的创伤。
对付无惨,罗柯连技能都懒得放,单纯用肉身就能把他活活捶死。
“吼!”
突然,爆开成漫天碎末的长枪后面,无惨猛的伸长了脖子,他的嘴巴从中间分裂,露出里面的三层利齿,口腔畸形地扩张到足以塞进一个篮球。
他一口含住了罗柯的右臂,使劲啃咬,试图咬下一块血肉,想来临时提升自己的实力。
咔咔!
可一嘴巴下去,崩断的全是无惨的牙,罗柯除开袖子破破烂烂,外皮仍旧啥事没有。
砰!
一声爆响,一发念力潮汐涌出,无惨的脑瓜子顷刻炸开。
没了头颅的身躯急忙后撤,重新长出的脑袋上遍布惊惧恐慌,荒谬至极。
“你!”
他无话可说,因为如浪潮的恐惧淹没了心魂,渐渐超越了继国缘一所带来的心理阴影。
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在罗柯面前始终就是一只无能为力的蝼蚁,一系列看似厉害的攻击手段,不过是徒劳无功的上蹦下跳,根本连对方的防都奈何不了。
何况罗柯还有层出不穷的技能,好似一座无底深渊,无惨不敢窥视、不敢逾越、不敢深入。
“我们要赢了吗?”善逸低低问道。
“废话,罗老大连脚步都没怎么动过,无惨就已经濒临溃败。”音柱惬意地靠着墙坐着。
感受到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一声声喜悦与激动,无惨倍感屈辱与战栗。
他很清楚这群人对自己的仇恨有多深,一旦没有战胜或逃脱,必定死得无比凄惨。
“原来如此,你的再生自愈仍在科学的范畴之内,可惜啊,应该不会对我的这方面有什么提升。”罗柯的掌心抓着一大把恶心粘稠的血肉内脏。
已经把无惨摸索透了,顿时失去了继续玩弄的兴致,还是趁热吃吧。
嗡……
垂落的右臂一点点幻化为狰狞的骨刃,附着了幽暗的黑色,宛如魔鬼的纹路。
呜呜!
罗柯挥了挥已经搁置很长一段时间的骨刃,一股怀旧的感觉涌上心头。
许多年前,自己就是用这个老伙计,一刀一头蛇狗地混到现在的地步。
目睹着比无惨更像反派的老师、大哥,炭治郎他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尽管有惊愕疑惑,但无人对罗柯有所防备与排斥,长期的相处下来,他们实在不允许自己对罗柯产生质疑。
“汉土地大物博,有很多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东西,也是正常。”炎柱粗神经地哈哈大笑。
这一次,无惨彻底认怂,调头就跑,意图强行突围。
“跑?想往哪跑!”怒老可不会惯着,一板斧直接把无惨拦腰砍断。
“一想到被你滥杀的可怜孩子们,就悲愤交加。”哀女不甘示弱,用数十道风刃把无惨给削得到处都是。
无惨从没如此狼狈过,只好使出了曾经从继国缘一手中成功逃跑的招数。
嘭!
一声爆炸,他分裂成一千八百块具备活性的血肉,只要有一个存活,就能将生命延续下去。
但喜孩的念动力无疑将这招克制得死死的,无惨只好重新凝为人体,无头苍蝇一样无助彷徨,好似被肆意蹂躏的发泄对象。
他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连罗柯的任意一个仆从都打不过。
呼!
骨刃划过,一双腿飞出。
“啊——”
“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鬼东西!我的细胞为什么不能再生了!不对不对不对,这些玩意竟然在侵蚀我的身体!快停下来!”
无惨捂住血流不止的断腿,害怕到浑身抽搐,斗志与高傲全部消散。
自己最大的倚仗被击破,变得不值一提,他的心理防线立马如薄纸一样脆弱。
“崽种,直视老子。”罗柯淡然的声音临近。
寓意死亡的骨刃笔直刺出,却又停滞在无惨的额头前一毫米。
包括无惨在内,都满是不解地看向罗柯。
“罗、罗柯,你是想通了吗?与我一起永生不死,”无惨抱住罗柯的小腿,“只要不杀我,我以你为主!我们一起合作共赢不好嘛!”
“差点把任务给忘了!”罗柯没搭理他的鬼哭狼嚎,骨刃恢复为手臂,“还有几小时才天亮,我想想!”
灵机一动的罗柯缓缓从虚空中拔出熊熊燃烧的太阳神枪,手捧一杯哀女亲手端来的紫藤花茶,和善体贴地蹲下,对无惨笑道,“听说,你很喜欢晒太阳,也非常爱品茶?我这人最擅长投其所好了!”
啪啪啪!
喜孩拍手鼓掌,欢声笑语,“花茶与太阳浴更配哦~”
看到这一幕,无惨的眼里失去了光,这对他而言,属实是地狱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