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异响,男女主人与客人们纷纷跑了上来,顿时面色苍白。
“你、你是谁!”
“我孩子呢?你把他藏哪了!”
他们惊怒地盯着大开的阳台,无比茫然的猗窝座站在那里。
它蹙眉不语,在心中连连自问,“什么意思?是对我的表现不满么?还是有急事?可为何不等着我一起走?”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妇人撕心裂肺地喊道,看来是很在乎领养的儿子。
“你要多少钱我给,求求你放了他!”男主人颤声道。
“嘁!”
猗窝座无趣地扫了一眼就想离开,没有出手杀害的意思,毕竟无惨还需要利用这群人类。
“看来,你主子把你抛弃了,我本来还想顺藤摸瓜,没想到无惨的直觉这么敏锐,不过也说得通,不然他当年早就被继国缘一杀了。”
罗柯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只见他悠哉地坐在屋檐上,无比玩味地看着猗窝座。
猗窝座顿时开心到嘴角上扬,摩拳擦掌地笑道,“我本来很遗憾没能与你一战,可你竟然主动现身,怎么,想通了?想变成鬼?”
“不不不,我是出来找宵夜的,”罗柯起身,冲它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觅食。”
猗窝座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单纯以为罗柯把自己当作了猎物,而非物理方面的进食。
“我求之不得!”
猗窝座咆哮着,隔空一拳轰出,直接使出了破坏杀·空式。
六发蛮力打出的空气炮将屋顶轰出大片破洞,却连罗柯的衣角都没碰到。
屋子里的几人已经看傻了,是猪也明白眼前的不是什么正常生物,也顾不上什么孩子,当即你推我赶地躲了起来。
呼~
罗柯把天丛云挂在腰间,在半空捋起衣袖,并且一记鞭腿扫中猗窝座的双臂格挡。
一声巨响过后,花园出现一个坑洞,猗窝座长出双臂,再次无比兴奋地贴身近战。
“破坏杀·脚式·冠先割!”
“脚式·流闪群光!”
“脚式·飞游星千轮!”
“碎式·万叶闪柳!”
“破坏杀·灭式!”
“破坏杀·鬼芯八重芯!”
猗窝座犹如服务员报菜名,化作无法捕捉的残影,全身每一处部位都变成了致命的利器。
它无疑是一位厉害的武道家,但一山更比一山高,在罗柯面前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破绽百出。
所以,罗柯单纯通过寻常的见招拆招,就把猗窝座搞得狼狈不堪,一身的伤口都有点来不及愈合了。
“终式·青银乱残光!”
这一击是它的绝招,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发射数百发飞弹,速度与威力都极为强悍,一瞬间就把别墅与喷泉打得千疮百孔。
可罗柯飘摇一晃,散步似的环绕在猗窝座的四周。
“你的武术造诣很高,”猗窝座疲惫地喘着粗气,“我从没有这么尽兴过,真开心真开心!”
它再一次喊道,“罗柯,成为鬼吧,那样我们就能一直战斗下去,一起变得更强!”
罗柯不予理会,感知着四面八方的气息,确认无惨确实没有在附近后,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猗窝座眼睛一眯,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愠怒道,“你一直都没用出全力是不是?”
“你想试试?”罗柯玩够了。
“你……!!!”猗窝座才吐出一个字,就感到遍体生寒。
噗——
罗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它头顶,抓起头盖骨就是用力一拔。
“什、什么!”
“他的战力突然暴涨?”
猗窝座惊恐地想着,自己的脑袋连带整根脊柱都被罗柯攥在手里。
无头身体发起攻击,却在下一秒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念动力!
这对于猗窝座而言,无异于降维打击。
“你做了什么!”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才是你的真实实力?”
黑色的吞噬之力从罗柯的指尖溢散,一点点附着在猗窝座的身躯上,让再生能力彻底报废。
切身体会到死亡,猗窝座终于慌了,它注视着始终平静的罗柯破口咒骂。
吞噬之力侵入大脑,率先解决了反击的无惨的血细胞。
骂着骂着,猗窝座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神情也逐渐柔和。
“狛治,我不是猗窝座,我是狛治……师父、恋雪……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
他的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悲怆,仿佛在善与恶之间反复横跳。
“它在控制我!罗柯,快杀了我!”他恳求地大吼道。
噗!
念动力压缩,狛治微笑着化作了一枚血珠,灵魂脱离肉身。
“欢迎回来,夫君。”似有若无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在无法窥视的另一方地界,名为恋雪的女子挽住狛治的胳膊,一同前往地狱赎罪。
数百年前,狛治的师父与未婚妻被人毒杀,而且就在大婚之前。
他悲痛欲绝地怒杀67名仇人,之后宛如孤魂野鬼地四处游荡,遇见了鬼舞辻无惨,并被强行变成了鬼,从而失去记忆,猗窝座诞生。
……
与此同时。
蝶屋。
半夜十二点的这里很安静,无论是伤者还是后勤人员,大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蝶屋四周的高处,都有身穿黑衣制服的队员守夜把守。
“喂,那里怎么有一个壶?”一名守夜队员愕然道。
另一人也看了过去,树下还真有一个精美玉壶,安安静静地搁在那里。
“应该是谁白天忘在这了吧?”
“等等,有没有感觉不对劲,这壶让我很讨厌。”
两人拔刀,靠近了玉壶。
噗噗!
下一秒他俩就被吞入其中,呜咽着没了生机,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另一边。
“大人交代了,所有鬼杀队的,一个不留。”黑暗的林中,走出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上缠着一根根飞舞的绸带。
在她的身后,接二连三地浮现出一道道身影,它们无不有一双血红的眸子,暴戾而又嗜血地发出森冷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