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波纹荡漾,击中了炭治郎。
谷裶</span>他人瞬间失去意识地向后倒去,可梦境中的他毫不犹豫地割喉自刎,苏醒过来,立马近身劈砍。
“睡吧!”
“睡吧!”
“睡吧!”
这样的过程循环了五六次,每一次炭治郎所沉睡的时间都在缩短。
最终,炭治郎怀着无尽的怒火,完成了水调割头。
魇梦尸首分离,倒在车顶。
但炭治郎却皱起了眉头,“几乎没有实感,难道这也是梦?”
汩汩~噗!
忽然,魇梦的嘴角上扬。
它的脑袋断面涌出五六米高的红色肉瘤,不断拉伸增殖,变成了一根长长的肉脖子,连接了魇梦的头颅与车厢。
“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被砍了头还没死吧?”魇梦恍如一条蛇,不停扭动脖子的模样在夜色下无比渗人。
“那已经不是我的本体了,而现在与你说话的,也只是有脑袋的形状而已,其实我已经和这辆列车融合了!这车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血,我的肉,我的骨!两百多个乘客,都是我的盘中餐~”
炭治郎人傻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脚下快速行驶的无限列车。
下一秒,血肉消融,整个列车也随之发生了恐怖的变故。
车厢的里里外外都被血肉包裹缠绕,从高空俯瞰犹如一条猪大肠在铁轨上奔驰,充满味道地穿梭于山林之间。
而内部更是令人作呕,仿佛置身于大肠之内,遍布黏糊滑腻的肉壁肉块,还有一根根蚯蚓般的巨大触手肆意摇摆,对已经苏醒的炎柱等人发起攻击。
关键要保护众多平民,哪怕是炎柱也打得束手束脚,腾不开手脚。
没一会儿,四人都疲于保护平民。
“炭治郎,我们保护民众,你和猪头少年去车头看看,既然是鬼,就一定有核心本体,找到它并破坏掉!”炎柱迅速做出准确反应。
“是!”
炭治郎和伊之助二话不说就冲向车头驾驶室,劈开铁质地板后,
魇梦确实与列车融为一体了,整个车身就是它的身躯。
魇梦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四周瞬间爆出一条条触手,末端幻化手掌,纷纷抓向两人,并且猝不及防地睁开数十上百只大眼珠子,让炭治郎一刻不停地陷入梦境。
同时,大量的血肉长出,把颈椎骨保护得严严实实。
血肉疯狂变化,宛如一坨不可名状的生命体,毫不停歇的攻势压得两人难以喘息,根本没有合适的机会去突袭还击。
而车厢内的祢豆子与善逸也愈发吃力,唯独炎柱还算轻松,一人保护五节车厢的乘客,但也很难抽身支援。
“真特么恶心。”一道身影幽幽地说道。
几颗眼珠子下意识看了过去,与一双深邃的眼眸对上。
嗡——
呼呼~
列车驶入一片漆黑的森林,浓郁的雾气弥漫了天地,孤独死寂,能见度最多半米。
万物俱静。
……
轰!
四根十几米的触手如同巨柱囚牢,将炭治郎与伊之助包在中间。
肉壁上是密密麻麻的眼珠,恨不得让两人完全沉沦在梦里。
噗噗噗!
又有数之无尽的小触手突兀长出,哪怕是灵活的伊之助也挨了好几下撞击。
“伊之助,你把血肉砍开,我来斩断脖子!”炭治郎大吼道。
“兽之呼吸·肆之牙·碎裂斩!”伊之助没有说话,直接照做。
嘭!
血肉炸开。
“火之神……”炭治郎紧随其后。
然而,露出的颈椎骨突然飞溅出数以百计的血肉尖刺,将措手不及的炭治郎扎了个透心凉,再狠狠撕裂。
“炭治郎!!!”
伊之助撕心裂肺地喊道,他想要去救,可抓在手里的只是一根断臂。
嗤!
一根宛如刀锋的触手掠过,一颗猪头飞起,滚落到铁轨上,惨被碾爆。
簌簌~
黑绿格子的衣服碎片四散飞舞,斩鬼的少年尸骨无存。
“哥……哥哥……啊……”
爬上来的祢豆子浑身颤抖,不能自已地悲鸣嘶吼,暴怒地鬼化,冲向车头巨大的肉块。
“躲开!”善逸手持雷刀,快步挡在祢豆子的侧方。
噗!
一根触手贯穿了善意的胸口,一个明晃晃的大洞在月光下无比显眼。
“祢豆子酱,能保护你,我很开心。”
说完,善逸脑袋一歪,三人组全部牺牲。
祢豆子抱着残留体温的尸体,如同失去了灵魂,她呆呆地望着扑向自己的触手。
轰!
整座列车都抖了抖。
祢豆子步了哥哥的后尘,同样尸骨无存。
车厢突然被血肉充满,不留分毫缝隙,而炎柱也被挤压其中,成了肉馅。
“柱也不过如此嘛!实在是太美妙了,两百多具鲜美的血肉啊,我会变得更强,然后成为上弦,简直就像梦境一样!”
魇梦发出了感慨,喜悦与欢快占据了身心,可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太顺利了,太心想事成了……自己这一刻就像是堕入了美梦。
它一刹那如坠冰窖,恐惧无可抑制地蔓延,如溢出浴池的泡泡与水。
“怎么起雾了,是要天亮了吗?”魇梦迷茫地感知着外界。
没多久,诡异的雾气渐渐消散,周围的色调恢复为真实的质感,那种虚浮之感从魇梦的脑海中抽离,回归了现实。
“什、什么?!”
魇梦伸出一根小小的眼珠子触手,惊恐地看向四周。
六道身影站在周围,戏谑地俯视着它。
“是你!罗柯!”魇梦颤声道。
它当即发动血鬼术,试图把他们拉入梦中。
可视线再次与罗柯对视时,不仅没有生效,反而自己竟然又一次陷进幻境。
多亏了魇梦,罗柯才想到了这个未曾设想的主意,就是将催眠之雾与幻晕凝视两种技能相结合。
互相弥补了致幻时间短、单纯催眠的短板。
“不可能!不可能!”魇梦厮声尖叫,“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的梦里是什么鬼……我看见了什么?是什么?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魇梦似乎san值掉完了,疯癫地大声嘶吼着,响彻山川原野。
这是梦与幻的交锋,操控梦境之人被幻境所笼罩,待洞察之时已经身处必死之局。
咔咔!
罗柯徒手抓住了半米宽的颈椎骨,在身旁几人惊骇的注视中,硬生生将其抽了出来。
“不……我不惜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不该是这样的结局。”魇梦的低语逐渐消失,包裹列车的血肉也逐渐散去。
在完全腐朽之前,罗柯运用念动力,将其全部压缩成一枚血珠,悄无声息地飞入放在背后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