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他已经两天两夜都没合过眼了,第一晚忙着救易中杰父女,第二晚忙着救闻人燕和贺曜,救完后又睁着眼睛到天亮,纵然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时间都快下午三点了,雪也已经停了。

谢印雪从按摩椅上坐起身,发现赫迩船长还是在船的另一边晒太阳,但是已经没撑伞了。

谢印雪也没怎么管赫迩船长,因为他发现朱易琨悄咪咪地摸了过来,正朝他嘿嘿直笑:“谢先生。”

“怎么样?有找到什么线索吗?”谢印雪眉尾轻抬,“别告诉我你是过来偷懒的。”

作者有话说:

npc:舔狗?

谢佬:不是吗?

npc:???

谢佬:?

第41章

朱易琨听到谢印雪这么说他,立马就呼喊着“冤枉”否认道:“谢先生,您这话可就错怪我了呀,我是那种人吗?”

谢印雪扯唇笑了下,不置可否。

朱易琨搓着胳膊,又问他:“对了,谢先生,这大雪天的您在外面就穿这么件衣裳,不冷吗?”

“不冷。”

谢印雪说着侧头看了眼朱易琨。

朱易琨刚进游戏时就穿了件睡袍,虽然保暖功能几乎没有,但还是比穿短裙的万妩、杨曼清她们好些,不过赫迩之梦号里面并不冷,温度始终保持在让人体极为舒适的24度上,所以穿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离开船舱到甲板上来就不一样了——因为外面在下雪。

结果朱易琨如今却在浴袍外面套了件不知从哪弄来御寒防风效果一流的毛绒大袄。

谢印雪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边,还用手指捏了捏大袄的绒毛问问:“你这身衣服又是哪来的?”

“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朱易琨登时压低声音,向谢印雪汇报,“我今天不是听您的话去找线索了吗?然后我看大家都在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的搜查,就自告奋勇说去最危险最黑暗的仓库看看……”

“最危险?”

谢印雪觉得朱易琨这句话掺的水分比赫迩之梦号下的海水还要多。

朱易琨假装听不见他的话,继续说:“那仓库真的好黑,就在负一层,里面就放些拖把水桶什么的,然后我就在柜子翻出了这件袄子,我看外面下雪了,虽然船舱里不冷还是想多加件衣服以防万一……”

谢印雪面无表情道:“捡重点,你说的都是废话。”

“不是,重点来了,我把这件袄子穿上身后,以诺就出现了。”朱易琨拍着胸口,以诺神出鬼没的,在仓库里出现时把他都给吓到了,“他嘀咕着什么船员又变少了,还说外面在下雪,天气很冷,既然我穿上了袄子能御寒就给我布置一个工作,可以挣三金币。”

“您知道这工作是什么吗?他竟然让我来海面上打捞燃料!”

“我就纳了闷了,现在海面上除了碎雪和浮冰以外能有什么燃料?这种天气能捞上一条鱼都是老天保佑。”朱易琨一边叨叨着一边举起手里的大网叉给谢印雪看,还将脑袋探出围栏往海面上俯视,想验证自己说的话。

然而这一俯望,朱易琨就呆住了。

他指着船身边上浮着的一个人形物体对谢印雪说:“谢、谢先生,我眼神不太好,您瞧得仔细些来看看海上飘着的那个玩意是不是个人?”

谢印雪闻言便也疾步到围栏边朝下望去,随之肃声道:“是人,而且这人是强志远。”

强志远的尸体就漂浮在海面上,他死时手里还捏着根鱼竿,谢印雪和朱易琨将他打捞上来后才发现强志远脑门正中央插着条剑鱼——这就是他的死因。

讽刺的是强志远都死了,那条剑鱼还没死,离了水面就开始疯狂扑腾,将强志远已经被捅穿的脑仁搅得稀烂。

以诺又忽然带着几个水手出现了,抱住剑鱼的身体将其从强志远脑袋里拔出,惊喜道:“哎呀!这不是詹纳老爷要的剑鱼吗?”

而没了阻塞的东西,那些红红白白的脑浆就开始从伤口里流出,洇红周围的积雪,朱易琨见到这一幕脸就绿了,扶着围栏往海里干呕。

以诺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还在夸赞强志远:“强先生可真厉害啊,竟然真的完成了詹纳老爷的委托,要知道这种鱼在这片海域可是很少能见到的。不过是他的话应该也不难,毕竟昨天他就钓到了一条珍珠魟。”

这些话也叫谢印雪他们知道了强志远昨天是怎么赚到了那么多金币。

——他也去了梦之摇篮大厅,为里面的贵客钓鱼。

今天应该也是接受了同样的委托,但是他却死了。

以诺将剑鱼交给水手抱走,便走到朱易琨面前递给他三个金币:“你完成了我的任务,真是个好船员呀,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说完以诺便拎起强志远的脚踝,拖着他往船舱的方向走去,最后消失在负一层门口。

朱易琨看看自己手里的金币,又看看雪面上留下的拖拽血痕,瞪大眼睛道:“我靠?他让我打捞的燃料……是强志远的尸体?”

“油脂。”

谢印雪却在这时出口说了两个字。

朱易琨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以诺和我说过,这把按摩椅之所以值钱,是因为它是不靠煤炭和油脂燃烧发能就可以使用的高科技物品。”谢印雪蹙眉望着不远处的按摩椅,沉声道,“煤炭很好理解,而油脂……需要从人身上提炼。”

朱易琨闻言立马就想起了一件往事:“人油灯!”

他当年差点死掉,就是从古玩市场买到了一盏油灯,那油灯点燃后烛光如豆,幽幽荧荧恍如星子,还会散出独特的女子异香,朱易琨便将其当做至宝,夜夜点在床头睡觉。

谁知噩梦便从此开始,他每晚都会梦到有个红衣女人持着油灯站在自己脑前,一睁眼就能看到这个女人以一种诡异恐怖的视线垂眸睨着自己,唇角不自然的高扬着,油灯里的蜡油则一滴滴坠下,糊满他的面孔,让朱易琨什么都看不见,也无法呼吸,他若是想将凝固的油蜡扣掉,他的五官便也会被蜡油上从脸上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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