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可以确定，声音始于老兵。
他这才醒悟过来，努力挥去脑海那些疑问，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由系统空间转回现实世界，睁开紧紧闭着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诺娃的半脸与马润甲的全盔，还有二人后面缓慢收拢幽能，离开执政官状态的塔萨达，看得出老爹很不高兴，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在更远的地方，虚空腐化泄露的虚空能量一点一点蚕食着现世空间，那片极致黑暗与扭曲像人间与地狱的混沌交界。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他收回远望的目光，看着诺娃与阿罗斯说道。
老兵转过身去，诺娃松了一口气，好问道：“你怀里抱得是什么东西？”
他从地爬起来，将冒着生命危险从虚空能量泛滥处带回的东西丢到地，一脸古怪说道：“你可以说它是东西，也可以讲它是一个人？”
“一个人？”诺娃愈发不解，认真观察那截好像烂木头形状，外面包裹着一层干瘪纤维的东西片刻，终于在树体间隙看到一张人脸。
说是人脸，其实已无人色，几乎同黑褐色树干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张有着眼睛鼻子嘴巴的脸。
诺娃回忆起布尔韦尔?阿诺德的事情，然后想到了唐方提到的混合战舰特有器官——母巢芯核与神经树。
由前方景象来看，母巢芯核已经被虚空能量摧毁，眼前东西当是神经树无误。
犹记得唐方说过，混合战舰的神经树逃生舱还大一些，最高安理会的工作人员便是通过它与母巢芯核进行信息交互。像布尔韦尔?阿诺德那样的理事级人物驾驶的战列舰级别混合战舰，神经树甚至可以化身单人穿梭机进行星际航行。
按道理讲级别越高的混合战舰，神经树里的工作人员在最高安理会的级别也越高。以母舰平台公里级的体型，驾驶者的地位算不高于布尔韦尔?阿诺德，也应该处于同级，
可是从眼前一幕来看，神经树只有一人大小，而且里面那张人脸是装饰品呢，还是……
唐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望着脚边神经树面无表情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已经与神经树合二为一，却不知道是最高安理会调制而成，还是母巢芯核逆向进化所致……”
说到这里他思量片刻，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好像知道他是谁。”
诺娃盯着他的脸说道：“他是谁？”
在唐方准备回答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道轻啸，金光连连闪现，突破重重沙幕，出现在虚空能量泛滥区域边沿。
他没有在金影身浪费精力，也没有继续同诺娃解释，以极快速度将塔萨达强行拉回系统空间。
大约在同一时刻，另有一道白色光影低空掠过，出现在三人驻足区域。
看到来人面貌，诺娃由警惕状态放松下来。
是婆苏吉。混合小行星在星灵舰队与量子号的夹攻下匆忙逃离，坦达星内陆的混合机械与混合战舰也被萨尔娜迦钥石净化，这意味着地面战争全面结束，婆苏吉等人自然也空闲下来，有经历顾及这边发生的事情。
母舰平台坠毁后，-00型吞噬体聚合物开始逆向进化，搞出那么大的声势，他们不可能注意不到，第一时间赶来这里探查情况自然是合乎道理的行为。
婆苏吉停驻半空，打量一眼前方景象，又扫过唐方脚下神经树，温声说道：“你没事吧？”
“多谢关心，我很好。”他如实回答。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片扭曲时空又是怎么回事？”
唐方半真半假答道：“寄生在母舰平台的-00型吞噬体聚合物出现逆向进化，可惜没有成功，最终变成眼下局面。”
婆苏吉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他脚下神经树间那张人脸，久久没有移开。
她虽然没有言语，但是这个动作明确表达了她现在的想法——他在撒谎。
“好吧，好吧，我只是做了一点小动作。”说这话时他抬起右手，拇指、食指、指捏在一起，用手势强调答语里的“一点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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