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平渐渐好转,已经能下地自如走动。
最近他和齐欢玉之间关系很僵,自然不好问她拿银,于是,他稍微好转之后,便回了医馆坐堂。
因此,小莹来上工的时辰,也换成了早上和晚上。
这一日傍晚,齐欢玉又没回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想要瞒住人根本就不可能。小莹她几乎整日呆在这里,很快就发现齐欢玉经常夜不归宿,这对夫妻长期分居,感情也不好。
“陈大夫,夫人又没回来吗?”小莹小心翼翼地问。
陈三平苦笑:“我已经习惯了。”
小莹低着头,揪着袖子,怯生生道:“我就是替您不值。您这么好的人,为何夫人还要在外……偏偏您还不跟她计较,实在是……”
小莹来的时候,雨儿已经被送走。没有亲眼看到夫妻两人为了银子筹谋,也不知道齐欢玉之所以会去陪潘老爷,是因为急需银子。
陈三平也没想给她解释,只苦笑道:“她曾经对我也是很上心的,我们真心爱慕过对方。相爱容易相守难,人这一辈子的缘分,不走到头,谁也说不清。”
“陈大夫,您这话很有道理。”小莹称赞,又宽慰道:“您别太伤神,夫人说不准哪天就想起了和您之间的感情……”
“不会有那一天了。”陈三平心里明白,就算齐欢玉真的要回头,他们俩也回不到以前。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也坐下吧,陪我一起喝点。”
小莹有些不自在:“我只是厨娘,这不合适。”
“我之前受伤的时候,一个人关在家里。现在去医馆坐堂,倒是好一些了。可那边的热闹,愈发衬托得我孤单可怜……小莹,你就坐下和我喝一杯。”陈三平执意挽留,小莹本就是个温顺的性子,半晌,怯生生地坐了下来。
两人推杯换盏,一开始小莹还有些放不开,多喝了几杯后,就开始哭诉自己的苦命。
“我爹没生病时赚来的银子都给了我两个哥哥,他一倒下,两个哥哥都互相推诿。最后还得我照顾他。”小莹哭得伤心:“女大避父,我一个姑娘家,怎么照顾嘛!我也没有银子……还好遇上了陈大夫您,您是个好人。要是我没认识您,我爹说不准,已经不在了……”
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
醉酒的她脸上满是红晕,更添几分可人。陈三平疼受伤之后,就再没有和齐欢玉同房。
美色动人,加上他自己也喝了些酒,趁着酒劲,他放纵了自己,弯腰吻住了面前的姑娘。
小莹推拒,陈三平却愈发激动,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身子覆了上去。
“以后我照顾你。”
屋中昏暗下来。
深夜,齐欢玉坐了马车回来,开门后本来想回自己的屋,走到院子里时,看到桌上杯盘狼藉一片,想到什么,她上前推开了正房的门。
熟睡中的男女被吵醒,陈三平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回了门口纤细的人影后,道:“我跟你说过,这么晚就别回了。”
这大晚上的,人确实看不见马车,可是巷子周围不少人家都养了狗,狗吠声此起彼伏,扰人清梦不说,经常如此,也会惹人好奇。
齐欢玉最近经常这样,已经被人发现了她的行踪。
一个女人每日都半夜才回,能干什么好事儿?
就算还没打听,陈三平也能猜得到外面人会有的那些议论。
齐欢玉抱臂进门,点亮了火折子,看清楚床上纤细的人影后。啧啧摇头:“我要是不回,也不能知道你们俩背着我做这些事啊!”
事实上,陈三平开口之后,就察觉到身边有人往被子里缩。然后,他瞬间就想起来了睡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顿时心虚起来。
此时听到齐欢玉讥讽的话,解释道:“刚才我喝多了酒……”
齐欢玉伸手去揭被子。
小莹不停往里缩,急得双眼通红。
陈三平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被子摁住:“欢玉,我们真的是喝多了。”
齐欢玉不再执意去揭,收回了手:“男女之间就那点事,也没什么好看的。无论是喝酒乱性也好,两情相悦也罢。总之,你占了人家的清白身子。”她冷笑一声:“你打算怎么办?”
陈三平看了一眼不停颤抖的被子,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女子正在哭。他迟疑着道:“我纳她进门?”
齐欢玉嗤笑:“我凭什么要让你纳?”
陈三平振振有词:“齐欢玉,我不欠你的。你在外头都……我为何不能?”
“当初我们俩两情相悦,我是做梦也没想到会走到今日。”齐欢玉一脸感慨:“陈三平,我身不由己,你也有了新欢,咱们就此……一拍两散罢。”
陈三平满脸惊诧:“欢玉,你这是何意?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分开……”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就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齐欢玉跟他玩笑的那话。
她说想离开他,去潘府做妾。
现在回想起来,她口中说是玩笑,但当时她的神情认真,哪里像是玩笑?
也就是说,齐欢玉早就生了退意。
陈三平眼神不由得重新落回了颤抖的被子上,那这个厨娘……到底是巧合,还是齐欢玉故意找来勾引他,好以此摆脱他的?
“陈三平,你别自欺欺人。”齐欢玉冷笑着道:“男人真的喝醉了,只会想睡觉,而不会想搂女人。你会这么做,因为你早就动了心,借口酒后乱性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