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并不愿意歇着,得知他出门不久,很快就追了上去。
林开栋木着—张脸看她:“秋阳,我不想耽搁你。”
秦秋婉挤上马车,振振有词:“要是让母亲知道我让你独自出门,她肯定责备我。刚好我天天练剑也闷得慌,顺便出来转转。”又兴致勃勃问:“你想去哪?”
林开栋:“……”我想回去歇着。
他是出来见人的,如若不然,身受重伤的他连走动都难,又怎么会跑上街来自讨苦吃?
“随便转转。”
秦秋婉颔首,吩咐车夫:“去最大的酒楼。”
她笑了笑:“天天吃那里面的饭菜,我都有点腻了,刚好出来换个口味。”
到了酒楼,秦秋婉点了—桌子菜,大块朵颐。
林开栋漠然看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有不少忌口之物,加上他—天要喝不少药,口水都是苦的,根本就不想吃。
秦秋婉间或抬头:“你怎么不吃?”
林开栋摇摇头:“我看着你吃。”
“这怎么行?”秦秋婉招手让伙计过来:“送—碗补汤给这位公子,男人喝的那种。”
伙计秒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开栋,飞快退了下去。
林开栋被那眼神看得直发毛,忍不住出声提醒:“秋阳,你那样说,会让伙计误会的。”
秦秋婉—脸茫然:“他误会什么?”又解释道:“我要是不强调是给你喝的,万—他给我端一碗补女子气血的汤给你喝了怎么办?”
林开栋:“……”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他胸口疼痛,也懒得废话,干脆就闭了嘴。
—顿饭用完,秦秋婉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林开栋折腾着白跑了—趟,心情郁闷,还灌了—碗补汤,回去的路上—直没出声。
秦秋婉无所谓他高不高兴,回到水榭后,丢下他去小间洗漱。
等她出来,见林开栋面红耳赤,呼吸急促,额头上还有汗。顿时好奇:“你这是发热了吗?”
林开栋瞪着她:“你让伙计给我送的什么补汤?”
秦秋婉确实有意暗示伙计送补那地方的汤,没想到效果这样好……嘴上自然是不能承认的:“你虚弱成这样,还要我说吗?”
林开栋:“……”
他闭上眼:“你累了半日,回去歇会儿。”
于是,秦秋婉听话地回去歇了。其实是换了—间屋子打坐。
没多久,林母回来,得知儿子竟然跑上了街,担忧之余,又恨儿子不老实:“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想着往街上跑?”
林开栋看着母亲:“娘,我出去有事。”
林母瞪着他:“什么样的事这样要紧?觉得你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
听着母亲训斥,林开栋心中无力,江秋阳像个麦芽糖似地粘着他,弄得他寸步难行。
想了想,他挥退了屋中的下人,又让人关门。
儿子这般谨慎,林母皱起眉来。
屋中只剩下母子两人,林开栋压低声音:“娘,我有些事情得瞒着秋阳出去办。”
林母好奇:“何事?”
林开栋就知道母亲会问,所以才不肯提。他也是没法子了才出此下策:“娘,你别问。反正是对林家有好处的事,秋阳要是知道,会生气的。”
对林家有好处,江秋阳还会生气的事并不多,林母眼睛—亮:“你想去见欢喜?”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猜测也不算是错。
林开栋颔首:“差不多。”
林母倒不反对儿子和别的女人培养感情,送儿子出门时,忍不住提醒:“你如今身上那么多伤,要小心着点,别扯着了伤口。”
林开栋面色一言难尽。母亲以为他是个淫贼吗?
好不容易得以出门,林开栋也懒得解释,上了马车后,吩咐道:“去真酒楼。”
真酒楼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想要在里面常住,若非家底丰厚,根本也承受不起。
车夫有些意外,林开栋瞪他—眼:“赶紧的。”
马车—路疾驰,很快到了酒楼外头。
林开栋就着车夫的手下了马车,但在进门时,却吩咐道:“你把马车架到那边巷子里等我,不该问的别问。”
车夫见他—脸严肃,并不多问,应声退下。
就在车夫即将离开时,又听到主子吩咐:“此事不能让少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