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相当成熟体系的武汉官商集团,一旦开始筹建一个相当规模的单位,外界哪怕往里面掺沙子,因为管理体系的特殊性,往往这些沙子别说在内部搞事,自己每天被分配的活计,都能够做到他不想动脑子。
这个时代的人,不管原先是如何的“野性难驯”,一旦误入武汉系的生产活动中去,就身不由己地接受了改造,随后就成为了社会科学实验的一颗螺丝钉。
而这个社会科学实验的名称,绝对不是什么诸如《论纪律对生产的增益w,而是《人类可以服从到什么程度w……
简单粗暴的重复劳动,能把一个社会精英彻底玩成智障,假如工场主的良心彻底喂狗,无视什么x小时工作制或者其它什么工人权利福利之类的玩意儿。
农耕时代的矿工,在特殊的管理手段下,又摄于时代的局限性,他们实际上还具备着“反抗精神”。而且往往矿工团体也不好惹,属于带有浓重江湖帮会性质的团伙。但管理的方式只要变更那么一丢丢,并且再提高那么一丢丢生产效率,然后配合文武双打,整个面目就彻底全非。
如果没有出人意料的“集体意识”觉醒,那么,这种“慢条斯理”的盘剥,可以持续几代人,直到为一无所有之辈强行出头的“集体意识”诞生,不管是外来的还是内生的,这种盘剥才会减轻,但却不会凭空消失。
只有武汉那些一天睡觉不超过三个时辰,剩余时间基本是在干活的工人才会清楚武汉的工场主是何等的贪婪。但反之,只有武汉的工场主,才知道如何颇有技术又低风险地去剥削那些工场“牲口”。
时值贞观十九年的当口,举凡大户,只要不是深耕田地一沧州大樱桃下市了——”
“……”
好不容易忍住了扭头就走,老张坐在一旁,看着阿奴,难得柔声道:“沧州的没了,幽州那里还有一块地也种了,就是送过来怕是都烂了干净。我想想办法,争取二三天送到就是。”
“真哒?!”
“……”
见惯了包括银楚在内都一副虚脱的产后形象,阿奴这种画风着实让老张猝不及防,总有一种旁边睡着的孩子是不是阿奴充话费送的,而不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
“莫要强打精神,阿奴,早些歇息。”
“崔姐姐,我想吃大樱桃……”
“吃你个头,快些歇息!”
老张抬手轻拍阿奴脑袋,然后道,“只想着吃,却也没正经琢磨个孩儿名字出来,你这也是要做娘的人了,怎地就……”
“名字我想好了啊。”
阿奴把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撩开,忽闪忽闪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张德。
“想好了?”
老张一脸的不信,“前面十个月老子问你你都没想到,这刚生下来,你就想好了?”
“孩儿姓名,不都是随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