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云笑天三人人影渐远,原本被拓跋玉儿打趴在地上的几名混混没多做停留,灰溜溜的逃离了烧烤档雨棚。
烧烤档的老板,一边收拾着雨棚内一片狼藉的桌椅,一边念叨个不停:“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的火气大,动不动就喜欢打打杀杀。”
大半夜的,再没有半个顾客,这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净。
“他们人已经走远了,还不快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喜欢这样躲躲藏藏的了?”烧烤档的老板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雨棚外大声喊叫到。
雨棚内还没完全收拾干净,这烧烤档的老板却好整以暇的坐在朝外的桌椅上,等待着被他喝醒的远方来客。
这远方来客,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尾随保护云笑天他们的西夏大梦。
“还是被您給发现了,不愧是我们金鸦师团的狂将军!”
“哼,你小子难道还以为凭借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瞒过我的耳目吗?未免也太不把我江某人放在眼里了!”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将军?”
“老夫在不在这里,与你何干?听说你好好的世子不当,跑去了星都教书,又是什么风把你小子吹到这里了?”
西夏大梦和烧烤档老板相对而坐,喝着从黑瓷茶壶倒出的劣质茶水,相对而望。
“方才那个小姑娘,就是你们拓跋家新近冒出的不世出的天才吧?”
“她这手脚可真是不轻啊!哈哈,我看着都替那几个白痴感到肉疼!”
“是的,正是舍妹。”
“她和几位今年星府别院的新生正在参加这一届的校际交流,小子正是负责监督以及保护他们不要出了什么意外。”
“哦?”烧烤档老板干了一杯粗茶,随即又继续用茶壶倒满了茶杯。
“将军又为何在这里呢?”西夏大梦问道。
“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这里是老子的家,好不容易休一趟假,自然是回家度假。只是最近好像这附近来了不少的苍蝇,净惹得我心烦意乱,你说可不可气?”
“这当然是他们有眼无珠了,哪里知道将军的厉害!”西夏大梦被烧烤档老板瞪出了一身冷汗,默默为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祈祷。
“我这里的生意一向不好,又来了这么一群不长眼的家伙不停的捣乱,你说我这每天上下好几百万的损失,又该谁来赔?”烧烤档老板似笑非笑的看着西夏大梦,心中好像早就打定了什么主意。
“不长眼的家伙,一向都会比较慷慨。”茶水干涩,西夏大梦一饮而尽,笑着向等待他答案的烧烤档老板回答道。
“也是,还是他们慷慨啊!可不是我这种平头老百姓胡乱敲别人竹杠,怪只怪也只能他们自己。还是你小子了解我啊!自从你小子离开了金鸦师团,我就没几个可以谈心的人,都尽是些猪脑壳,唯唯诺诺!”
烧烤档老板好像回想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又干了一杯的茶水。
茶壶不大,茶水看起来也已经不多了。
“拓跋羽一,你什么时候回来帮我的忙?老夫可以帮你争取一个准将的位置,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知道,在我的麾下可不是光是摆摆老资格就可以的。”
西夏大梦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将军对刘元参谋长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竟然想发动力量把他给替换掉,对他说这些话,一方面是拉拢他,更加是为了获得来自拓跋家的全力支持。
西夏大梦当然不肯趟这淌的浑水,拒绝道:“我和紫悦新婚不久,暂时还不打算离开星都,还请将军谅解。”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言,你只需要记得我这里的大门虽是为你敞开着。”
“不过,紫悦那小妮子,也真亏只有你受得了!”
烧烤档老板一连喝了好几杯,这时再倒水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只好把黑瓷茶壶放回了原处。
“你小子离那道门槛不远了吧?”
“刚刚摸到,心中还没有把握,将军有什么建议吗?”
“羽一你这家伙,在星府别院教了几年书,怎么说起话来也学得他们那帮家伙一个样,婆婆妈满的,一点也不想以前那般痛快!”烧烤档老板哈哈大笑,猛然随手拍了一下旁边的木桌,想要让这木桌上的气氛更加轻松一些。
“我哪来多少经验,想当年老夫迈过这道门槛时,也是稀里糊涂的,比不得像你这般天赋惊人,只要积累和时间一到,自然是水到渠成。”
西夏大梦若有所思,推己及人,也许是自己太过心急,太过刻意的追逐,反倒成了一种无形阻碍,迟迟踏不出这最后一步。
“羽一你小子等我一会儿,我进屋里找瓶好酒出来,今晚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烧烤档当然有酒,但是就如同这桌上的茶水一般粗劣,虽说喝喝也无妨,但拿来招待客人却不太合适。
烧烤档老板也是个贪杯之人,屋中收藏了不少的好酒,而摆在外面卖的,都是些他瞧不上眼的,他自己是不喝的。
西夏大梦自无不可,商都云城这里虽比不得星都,大体上也算安全,他也不必时时刻刻都守着拓跋玉儿他们。
雨棚外,原本已经渐渐稀疏的风雨,不知何时又是洋洋洒洒,漫天密布。
老板刚离开没多久,一名神色略显慌张的少年匆匆赶来,和西夏老师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很自觉的收拾着烧烤档雨棚内一片狼藉的桌椅。
少年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不慌不忙的把桌椅重新摆好,显是做惯了这些事。
“先生见过我家老板吗?”他的手脚很快,至少比刚才的烧烤档老板要快的多了,不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这时才走向正端详着他的西夏大梦。
“他刚进屋了找东西了,应该就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