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可儿,被鬼上身的沈堃,和满身剧痛的我,加上满地的尸块和一具脑袋上竖着中指的尸体,此刻的画面在车灯的照射下似乎被定格了。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流淌着,我心里完全没有底,只恨自己才疏学浅,竟对眼前附在沈堃身上的鬼姐没有丝毫的办法。
“沈堃”笑了,发出了一阵阴险又恶心的大笑。我捏着手决丝毫不敢松懈,死死盯着“沈堃”。
也不知道和鬼姐对峙了多久,突然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传来,只见三辆亚利桑那州车牌的萨博班和一辆古斯特开了过来停在了我们三人面前。
三辆萨博班里下来一群穿黑色西装的美国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枪。
“嘭”的一声枪响,沈堃中弹了。
但是中弹处没有血液流出,只是一张黄符被特制的子弹钉在了沈堃身上。接着又是一阵阴风大作,黄符在强烈的阴风中缓缓摇曳。
“Whathappened!”
沈堃眼里的血色褪尽,一脸迷茫地看着一群正举枪对着他的黑衣人,右手则是摸着胸口的黄符。
一个个猝不及防的意外实在太让人心累了,我已经不愿意去思考这些黑衣人的来路了。变态碎尸狂也交过手了,失控鬼姐也领教过了,此刻这些开豪车的应该不会比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更恐怖了。
精神上的极度疲惫和身上的剧痛使得我无力回答沈堃,我蹲下身扶起了可儿。然后把我的手表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之后,就轻轻地摇了摇她。
“Whathappened?”
可儿抬起左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我问我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可儿,那台劳斯莱斯的车门被一个黑衣人打开了,一个五六十岁的亚裔老头儿拄着一根拐杖慢慢从车里下来然后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边走边对那群手下人挥了挥手,于是那群手下全部收起了枪,恭敬地走到了他的后面。
待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用一口非常硬的日式英语对我说,“就是你们把我在图森的产业都铲除了?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图森的产业?赌场?镇魂阵的养猪场?我大概能猜到,这个日本人应该就是图森赌场黑帮背后的大佬,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正巧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这一波波都来得实在太澎湃了。每次以为来了个救星,结果却是个更大的危险。
还没等我回话,那个日本老头儿直接冲手下又使了个眼色。他的黑西装小弟们便手脚利索地抬起刚刚那一大一小两个变态的尸体进了屋子,外面的两个人从车里拿了两桶汽油开始浇在房子的周围。
我留意到其中一个小弟出门的时候还往门上贴了一张黑色的符,上面的符咒是我从来没有在两本残卷上看到过的。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白发人,果然是他们一伙的,而且竟然还教会了美国佬用道术。
这群家伙又有枪又会用符,还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找我们算账。现在我们三个人活生生就是待宰的羔羊,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赌一下了。
于是我假装淡定地对那个日本人说,“我的目的只是想见那个布置养猪场和给你符的人,他见到了我自然就会明白了。”
这句话我也说得很生硬,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镇魂阵”用英语该怎么翻译,所以只能说是布置养猪场的人。
日本老头儿小眼珠偷偷转了一下就露出了一个非常官方的日式微笑,“原来你是吴先生的朋友,那我先带你们回菲尼克斯吧。”
看来我赌对了,这个又布阵又教他们用符的“吴先生”在他们组织的地位绝对非同小可。
说罢日本老头儿就通知手下来给我们开锁解开手铐,然后让我们坐上了一台萨博班,还安排了一个小弟把我们的车也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