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的不休息不睡觉,叫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逐渐开始显现不适。
常常的头疼,起先是针锥刺入一般,浅浅的刺痛,疼得不重,是叫人尚且能忍受的存在。
但后来,疼痛渐渐加剧,针尖刺痛般的疼开始放大,好似有刀在凿他的头颅一样,钝痛一阵一阵,反复袭来。
最严重时,头好像要爆炸了一般——几乎无法思考,脑中空空,一片空白。
他需要休息了,身体在发出警告。
只是,他一直不管,就这样放任,好似就要这样故意折磨自己一般。
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就这么,把意识活生生地剥离出来,冷静而又漠然地看着自己身体的痛苦。
越痛苦,好似越能让他清醒,让他觉得淋漓畅快,发泄所有。
他开始有了自虐的倾向——压抑到极致,心理渐渐变得怪异病怔,变得愈来愈严重。
茯笙来看他时,看着他这般模样,眉头紧得厉害。
他总是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舒服也不说,整个人安静寡言得过分,叫人完全无法发现他的异常。
唯有再了解他不过的,血脉相连的人,能从他那层平静自若的顽固面具下,看出点什么。
想说些什么来劝阻宽慰,但万千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茯笙还是叹了声,说:“你这样,若是姒姒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得掉眼泪了。”
她的话语轻轻,字语间,透着对他的心疼和无奈。
数不胜数的道理她没说,因为她知道他再懂不过。
可他懂得再多,也无法——心空了,便什么也空了,什么也补救不了。
现在能支撑着他的,便唯有把念念养大这一任务。
等任务完成了,他一直撑着的那口气便散了——想要随爱人一同而去,不再留恋这世间。
茯笙轻声劝他,他也只是扯了扯唇,笑了下,平静说:“没事,她不会知道的。”
“她已经离开了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