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座位间的距离有两米多宽,间隔极为宽敞,两个位置紧挨着,其中一个是空的,还有一个……坐着人。
靠着窗,在她正后方的位置。
目光透过座位间的空隙,落在那静坐着的人身上,云姒看着他的手——带着墨色扳戒,骨节宽大,筋脉分明,透着欲色禁冷的手。
静静地,搭在一侧,食指轻点,一下,一下,又一下,幅度极小,却又带着节奏。
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心情悠闲着,在看窗外风景——虽然此刻窗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
云姒在原地看着,一直盯着他的手。
站定了好些时候,手指细微颤着,似乎在表露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心脏,漏跳。
在一旁的空姐看她不动,过来询问,她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继续走。
要经过他所在的那一排时,她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
匆匆一眼,随即,她与一双阴郁幽冷的眼睛对上——M..
冷,第一印象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寒飕飕,叫人恐惧的冷,脊背骨在莫名地打寒颤。
他坐在座位上,长手长腿,深目高鼻,凹陷的眼窝下浮着浅浅的青灰色,瞳孔泛着暗红的光,眉宇间,弥漫着一种拂不去的深深郁气。
像是头盘缩着着身子的毒蛇,饥肠辘辘,在用漫不经心,却又极度叫人难以忽略的目光,扫量着她。
隐隐地,露出几分熟识的感觉。
云姒看着他,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一下。
一直在等着她回座位的乔翘翘听到了脚步声,回头,“姒姒?”
“……”云姒胡乱低头看她,“嗯?”
“看什么呢?要起飞了,快回来坐好。”
她的催促莫名有种把她拯救回来了的错觉,把她从寒窖里拉了出来,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