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屑,表面功夫却做得很好,恭敬拒绝:“陛下圣名仁厚,恭简爱民,如此为臣这般考虑,臣万分感激,却也自愧不敢当。”
“臣愚钝,自知做不得贤臣,也无此鸿鹄大志,此生,臣只想寄情山水,做个闲云野鹤之人,每日作作诗,看看画,从此再不过问朝中之事。”
“如此,还望陛下成全。”
他磕头,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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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此番话转述给裴庭闻时,新帝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坐在书房的侧椅上,身上依旧一身冷淡肃穆的黑衣锦炮。
面白,眸黑,淡唇,生得寡情文生相。
将至三十的年纪,岁月在他身上并未留过痕迹,越发明朗俊美,宛若行走在这喧嚣世间的神祇,无喜无怒,却极具压迫。
对视上,都要叫人心颤一颤。
在他面前,便是已经登基为皇帝的祁麟,气势也要矮上一截,弱化下来。
他站着,说:“舅父,三哥他都这般说了,又是祖上的规矩,我便……准许了,如此是否妥当……”
裴庭闻垂眸,喝了口茶,听着他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声音淡淡,“你做主便是。”
“如今你已是君主,凡事思虑周全便可,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我相信你能做好。”
“……”祁麟倏然松了口气,“是,舅父放心,麟儿知道的。”
他总是很尊敬他,即便是他当上皇帝了,也依旧如此,不会改变。
虽然旁的人可能会说功高震主,他的权势滔天,有要谋反的可能,但祁麟还是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