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变得越发清醒。
清醒而又痛苦万分。
他重新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眼,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清吊在他的正上方的吊瓶。
透明的吊瓶里装着近乎一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液体顺着吊管,一滴,一滴,无声地往下滴落。
就像是他生命的漏钟般,在一点一点倒计时。
计时着他的生命,冷漠而又无情。
“医生,我哥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恍惚间,他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
像是从远处而来,带着空旷的回音。
担忧而又急切。
“娄小姐放心,娄先生只是因为近期休息不足,导致身体虚弱,有些低血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他现在怎么还没有醒?他都已经睡了快一天了!”
“这……”
“哥哥!”
娄梦竹忽然看到了什么,冲到病床边。
“哥哥你醒了?”
醒了。
是醒了。
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人是醒了,却仿佛把魂给丢了,眼睛没有焦距。
空空如也。
空得只剩下皮囊,没有其他。
娄梦竹红肿着眼睛,眼看着就又要哭了。
“哥哥……你怎么了……”
“你别这样……别吓我……”
她害怕。
她真的害怕。
沈知哥不接她的电话,哥哥又不知怎么的,变成这副模样——
她就像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般,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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