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还是缅怀,留着我们出去再说,赶紧干活,剪开!”
老徐哦了一声。
剪子三两下就将衣裤划开,然后侧过身去,将目光避开。
周泽有些无语,将手中的木板和笔塞在他怀里,搓了搓手套,让其更贴合手指的各个部位。
“不敢看,就拿着进行记录,我说什么你记什么,位置标注仔细,这个可以吗?”
老徐点点头,上下看看周泽,眼中带着疑惑。
“你见过死人?这些怎么如此了解?”
周泽刚要说,老徐自顾自的点点头。
“忘了,白胡子老爷爷,是他教你的。”
周泽摇摇头,懒得跟他多说,集中注意力观察尸表。
还好尸体没有被开膛破腹,毕竟二次尸检就怕第一次胡搞,破坏了痕迹就很难做判断。
女子是偏瘦的身形,腹部凹陷,锁骨和二三肋骨都能看见,自然胸前也成了旺仔小馒头,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周泽凑近尸体的颈部,将烛台放在死者头部一侧,一手压着死者的胸骨,一手尝试抬起死者下颌。
关节活动度还算好,只是温度有些冰手,随着如此动作,死者颈部完全展现在周泽眼前。
三道深深的U字型缢沟从颈部三四气管软骨处开始,斜上到两侧耳后,三道缢沟之间有重叠,有擦层痕迹,看起来有过挣扎。
缢沟非常深,缢沟内带着螺纹,周泽蹲下凑近观察,发现上面伤口里面有纤维毛刺。
赶紧用镊子夹出来,举到蜡烛近前观察。
这是麻,很粗糙的麻。
周泽一顿,螺纹——麻?
这是麻绳,而且是很粗糙的那种麻绳,英氏在大唐,甭管是什么原因,也算是名门望族,一条麻绳自缢,这个够奇怪的。
毕竟大多女子选择自缢,都是白绫或者是腰带,这些东西柔软有韧劲,甩上房梁比较容易,最方便的是打结,而麻绳甩上房梁倒是容易,可打结没有点儿力量是做不到的。
周泽直起身,查看了躯干和四肢,尸表倒是没别的发现,微微掀开尸体,能看到腿后部出现了大面积的尸斑,尸斑也是淡淡的红。
周泽想了想,宁王说过,这位十七小姐自缢后,第三日匆忙下葬,估计下葬后宁王就将尸体换了出来,冬季室外气温低,这里又是冰块保存,尸体的新鲜程度,让尸斑保持这样倒是合理。
端着烛台,周泽跪坐在台子边缘,轻轻掰开死者的双手,几乎是每寸肌肤都仔细找过,没有发现一根麻的纤维。
周泽咦了一声,老徐转过来看向周泽。
“怎么了?”
“好奇怪,死者自缢用的是麻绳,可死者双手没有一根麻的纤维,而颈部的缢沟里面却又很多。”
老徐没掺和,毕竟不懂。
周泽查看了死者的指甲,没有发现皮屑或者血迹,将自己查看的尸表内容说了,老徐进行记录,同时周泽将尸体翻了一个面。
就在翻动的瞬间,死者除了后背整片的浅紫色尸斑,在死者右肩靠近颈部的位置,有一个长条形状的暗紫色痕迹。
巴掌大小,边界不清整体呈现一个椭圆形,在中间有一个比乒乓球的直径还要大一圈的圆形暗紫色印记,中间是个正方形的孔洞,没有压痕。
似乎是尸体翻了个面,周泽还楞在那儿,他也跟着凑过来。
“发现什么了?”
周泽指着这个圆形的印记,看向老徐。
“这似乎是一个铜钱的印记,找出来铜钱比较一下。”
老徐赶紧翻出一枚铜钱,放在印记上,比铜钱大了很多,老徐收起铜钱,微微摇头。
“这不是铜钱,似乎......”
周泽凑近一些,追问道:
“想到什么说出来,似乎是什么?”
老徐的目光没有离开那印记,微微眯起有,好像在回忆。
“我见过,似乎是个标志。”
周泽感到无力,这话和没说一样,傻子也知道这是标志,而且有可能是悬挂在身上的那种玉佩之类,很特别的东西。
此刻要是追问老徐,剩下的后半句,一定是不记得了,周泽懒得多问,摆摆手示意道。
“想不起来就算了,将尸体翻过来放平,双腿弯曲,头朝东脚朝西,帮我扶着点,腿分开一些,还有一个位置需要检查。”
老徐随着周泽的吩咐,一样一样做着,尽力侧过脸不看,可摆好尸体,将腿曲起来之后,周泽站到尸体两腿直接的位置,老徐一脸惊诧地看向周泽。
“你......你......你这样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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