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辉虎远远看见义银灰头土脸,手持刀枪,木然站在当场。战马早已倒毙,外形狼狈不堪。
她心中一疼,双目中的杀意更盛,大喊道。
“继续驱赶!把她们全部驱赶到庄川去,赶下河!
今天我一个俘虏都不要!一个不留!”
“嗨!”
命令被一层层传达下去,近六百骑摆开阵势倒卷珠帘,控制速度驱赶着一向宗军势向前,再向前。
无数骑兵从斯波义银等人身边经过,继续前进。已经跑不动的,落在最后的一向宗兵卒被一一斩杀,踏死。
上杉辉虎脱出阵型,朝斯波义银冲了过来。
义银迎上来,刚想与她见礼。却见她马速不减,略过自己身侧,一把将自己抱上了马。
上杉辉虎紧紧抱着他,策马奔腾。斯波义银又惊又怒,喊道。
“放我下来!”
“我不放!”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放开我!”
“我就是不放!”
义银还要骂她,脸上却忽然感受到点点水滴,不禁一愣。抬头看她,上杉辉虎脸上流泪满面,一滴滴往身下的他脸上砸。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义银的怒容僵住了,慢慢柔和下来。他伸手为上杉辉虎抹着脸颊,缓缓擦去泪痕,柔声道。
“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上杉辉虎紧了紧手臂,义银被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只见她泪中带笑,说道。
“你没事,我高兴。”
义银无奈一笑,嗔道。
“傻瓜。”
———
尻垂坂一战,一向宗军势用心围捕斯波义银,却被上杉辉虎的骑军突袭得手,全线崩溃。
上杉辉虎率领骑军驱赶数十里,将一向宗溃兵赶入庄川。沿途斩杀踩踏无数,剩余人等被迫跳入庄川求生。
奔跑数十里,人的体力早已耗尽,能游过河逃脱的仅仅数十。尸体阻断川流,血水沿河而下,连绵百里。
下间赖照发现骑军后迅速骑马逃跑,侥幸逃脱,麾下四千军势却几乎全部折损在这里。
瑞泉寺领损失惨重,妙意法师听闻伤亡后,一时昏厥。瑞泉寺一百五十年来积攒的元气,在此战中几乎被打光。
上杉辉虎救回斯波义银,并邀请江马辉盛同行,返回增山城。
此时,山本寺定长已经攻灭三谷的椎名家残部,在增山城等候主君,奉上椎名康胤的人头。
一时间,越中形势大好。
斯波义银殚精竭虑的拖延战术,终于挫败了一向宗的方略。将越中战事的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在此同时,显如上人要求与斯波义银和睦的法旨,也到了越中一向宗手中。
这些被斯波义银打怕了的一向宗尼官如获至宝,向增山城的斯波义银,发出了议和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