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叹了口气,“你哥又黑成猴儿了,他不禁晒。”
姜留立刻道,“我哥那样也刚刚好,比女儿看到的所有小将都英俊帅气。”
说罢,父女俩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个笑得俊朗,一个笑得灿烂。姜二爷曲食指敲了一下闺女的额头,“你跑过来做什么?添乱!”
姜留抬手捂住额头,委屈巴巴道,“女儿过来帮爹爹的忙,这样爹爹就能早点归京,家里人都惦记着您呢。”
提到家里人,姜二爷敛了笑,认真问道,“你祖母身体可还安好,你们没让你祖母操心吧?”
“安好,我们都没惹事,就连三哥现在也不怎么惹事了。”说到这里,姜留兴致勃勃道,“母亲和姐姐给祖母画了画像,待会儿用完早膳女儿拿给爹爹看。”
两年不见母亲的姜二爷亟不可待,“用膳不急,先把画拿过来。”
“好。”姜留跑回跨院,抱着一个木质的画匣、背着一个包袱跑了回来。这次她骑马出京,不便带行李,除了换洗衣物外,画匣和包袱就是她仅有的行李了。
姜留把包袱放在桌上,“这里边是母亲给您做的衣袍、女儿和姐姐给您做的鞋袜。这个……”
姜留十分隆重地把画匣放在桌上,介绍道,“是母亲和姐姐给家里人画的画像!”
大周的书画虽然以写意为主,但工笔花鸟人物的画技也非常精湛。姜留决定来肃州后,想到父亲定惦记家里人,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让他一解思念亲人之苦。
画匣打开,里边是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大画轴。姜留取出画轴,顽皮问道,“爹爹猜,除了祖母,这里边还有谁的画像?”
姜二爷才不猜,“爹爹懒得猜,快打开。”
好吧。姜留去掉保护画的油布,展开第一幅画。画已装裱好,只是为携带方便,未装画轴而已。
待芹青和芹白把画展开,画上不只姜老夫人,而是一群人。姜老夫人抱着七郎居中,姜松抱着孙女姜佳音居左,姜槐抱着女儿姜七娘居右,三个孩子姿态各异,三个大人都含笑目视前方。
就像,他们就在面前看着自己一样……姜二爷潸然泪下,“你们将你祖母照顾得很好,也没让你伯父和三叔着急,他们都没变样。这是七郎、七丫头和大姐儿吧?为父出京的时候他们还没出生,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爹爹一掉眼泪,姜留也跟着心酸,不过她还是用欢快的语气道,“是。爹爹您看七弟和六弟长得像不像?”
姜二爷抬手摸了摸小儿子胖乎乎的脸,和他脖子上戴着的,自己派人送回去的长命锁,含泪笑道,“七郎比悦儿眼睛大一些,悦儿呢?”
姜留展开第二幅,这回是雅正坐在中间抱着七郎,姜慕燕站在母亲身后,姜留和悦儿站在母亲两侧。姜留介绍道,“这幅画上的母亲、女儿、六弟和七弟是姐姐画的,姐姐是母亲画的。”
姜二爷盯着画上的妻儿看了许久,此刻,他比大年夜时还想家。
姜留又展开另一幅画,画上是他们姊妹六个和孩子们。姜慕容抱着小女儿,身边站着大女儿,姜慕筝抱着儿子,姜慕燕抱着七妹,姜留和姜慕锦在两边站着,最后一幅是姜家哥六个的画像。
画上每个人,姜二爷都仔细看着,最后把目光落在二侄女抱的小娃儿身上,姜二爷松了一口气,“果然如你信上所说,这孩子长得像你二姐。”
“不过……”姜留担忧道,“祖母说男娃越长越像爹。”
姜留说完,父女俩四目相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闹心,不约而同地想揍廖富春他爹,廖传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