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放心。”廖传督起身出内衙,拦住了刘君堂。
刘君堂一见廖传睿,便拉住他问道,“九如兄,姜大人可在衙中?我有要事禀告。”
“贤弟随我来。”廖传睿把刘君堂请进衙房,命人上茶。
刘君堂一看廖传睿这架势,便直接问道,“九如兄已经知晓了?那我恩师他?”
廖传睿低声道,“我二叔还不知道,府尹大人正在想办法。”
肃州之行九死一生,恩师万万去不得。刘君堂急急道,“为何不让我恩师知晓?他知道了才能想办法应对啊。”
当着刘君堂的面,廖传睿不好直说二叔容易被人忽悠,便委婉道,“若二叔得知万岁和朝中大臣都对他寄以厚望,定会当仁不让、挺身而出。”
刘君堂的热血一下就涌了上来,他站起身道,“我恩师胸怀大义,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真乃我辈之楷模!”
廖传睿.....
刘君堂表达完对恩师的敬佩,又坐下道,“恩师纵有一片忠君为民之心,但他生长于康安,出仕后主管民事,对查案、税赋和兵戎三事并不熟悉,让他去肃州,对肃州大局而言并非上策。”
“关键便在此处。朝廷应派对西北更为了解的官员前去。不过……”廖传睿话说了一半,长长叹了口气。
刘君堂立刻就明白了廖传睿的未尽之言。虽然由书窗步入朝堂才不过半载,但他们的热血已被浇了数瓢冷水,快要凉透了。朝官为了名利争斗不止,很简单的事很明白的道理,一旦牵扯上名权利,就立刻变得复杂无比。
刘君堂低声问道,“九如兄,我能做什么?”
“连府尹大人都无计可施,更何况你我?为国为君的帽子一旦压下来,二叔就得去。”廖传睿语气沉重,他们都明白会是这个结果,却还是盼着能有一线转机。
刘君堂站起身,大义凛然道,“若恩师去肃州,我必舍命相随。”
廖传睿低声道,“还不到这一步,府尹大人今日去了大理寺,但愿萧大人能到咱们这边来。”
大理寺内衙,张文江正拍着萧峻平的桌子怒吼,“为何非姜枫不可?他除了能言善道什么都不会,你就真忍心看着他去送死?”
“你太小看姜枫了,他在康安城都能活得好好的,去了肃州也不会差。”萧峻平冷哼一声,继续道,“为何非他不可?若我比他更合适,我定当仁不让。他既吃朝庭的俸禄,就该为君分忧!福祸本就相依,待他从肃州回来,没准就能与你我并驾齐驱了。”
张文江冷声道,“他不慕朝堂,只想在西城衙门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