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外袍真好看,鞋也很合脚。”和至换上新衣裳新鞋出来,兴奋地转圈圈,“我师父要在新春法事上跟好多人比法论道,我穿这身去,一定不会给师父丢脸。”
大周的和尚、道士穿的衣裳与寻常男子相仿,差别都在脑袋上。和尚剃发,根据等级或场合不同,选择光头、戴僧帽或五佛冠;道士不剃发,戴五岳冠、五斗冠、莲花冠或五老冠。不过,康安不少喜追寻道法的仕子也会戴五岳冠和五斗冠,所以单凭衣着,很难辨认哪些人是道士。
所以,姜留给和至买的衣袍,也是今年康安少年们流行的款式。见他如此喜欢,姜留也十分高兴,“新春法事是哪日,我们能去么?”
“从初二到初七,初二在玄都观,初三在长天观、初四在金仙观……”和至介绍完,又开心道,“若你和凌哥能去,咱们可以一块听我师父和其他道长论道斗法,还可以吃观的好吃的。师父还说说等灵宝观建成,我们要连开九日法事!”
灵宝观是御敕修建的道观,开观法事一定非比寻常。姜留的眼睛也亮亮的,“到时我们一定去捧场,开开眼界。”
“师父说要邀请二爷去主持祭拜灵宝天尊的醮仪。”能在康安有座属于他和师父的道观,还是御敕修建的,让和至异常激动。
“我爹不是道士,也能主持醮仪?”姜留好奇道。
提到姜二爷,和至明亮的眸子更亮了几分,小脸也更红了,“当然可以!我师父说二爷道缘深厚,由他来主持醮仪最合适不过。”
姜留与和至正聊得火热,江凌忽然道,“妹妹不是要去升平坊么?现在该回去准备了。”
“啊?哦。”姜留与和至告辞,“我要和姐姐去外祖家,先走了。”
“且慢。”和至从怀里取出一个桃木符,递给姜留,“我师父听说你外祖母身体欠安,亲手制了这枚祛病符。”
“你回去替我谢过道长,过几日我和姐姐再亲自过去道谢。”姜留伸双手接过,琢磨着自己该给于渊子道长送些什么年礼才合适。
姜留走后,和至又开始转圈欣赏自己的新衣,开心道,“这衣裳真好,鞋也很暖和,多谢凌哥。”
江凌绷着小脸,“把衣裳换回来,随我去习武场操练。”
“啊?哦。”和至虽然舍不得换下新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小声问,“凌哥,咱们今日还要操练啊?”
“你的功夫学成了?”江凌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转了转拳头。
和至立刻低下头,“没有。”
“业精于勤,荒于嬉。”江凌迈大步向外走,一脸冷酷。
想娶他的妹妹,只会说话哄妹妹开心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文武全才,长大后能建功立业,这样妹妹才能过的舒坦。和至还差得太远,必须好生教导、磨砺!
“姑娘,咱们不是巳正才去升平坊么?”跟在姜留身后的芹白有些拿不准,怀疑自己记错时辰了,因为现在离巳正还有半个多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