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把姜凌带去左武卫众将士面前的蒋锦宗,眉眼一沉,问道,“姜大人竟把你的马牵去衙门?”
姜凌连忙解释道,“蒋爷爷莫误会,是凌儿见父亲为衙内的差官传递消息慢发愁,才主动提出让衙差骑我的马送信的。”
还不等蒋锦宗追问为何都城康安的衙门会缺马,姜凌就主动解释道,“京兆五城只有北城衙门配了马匹,是考虑余下四城百姓众多,配马匹来回送信可能会伤及百姓,一旦失火,若无马匹来回传送消息、汲水灭火的器具,伤亡也会很惨重。所以我父亲才会自备马匹,有备无患。”
姜凌刚说完,姜二爷便从衙门回来了,进入会客厅后抱拳,“下官来迟,劳将军久等了。”
蒋锦宗抬手虚扶,“是老夫冒昧前来,还请姜大人勿怪。大人将凌儿养得知书达理,贵府老夫人待他若嫡亲孙儿,凌儿留在姜家,老夫放心,回去后定将此事告知任大哥,请他也安心。”
姜枫起身,比蒋锦宗还真诚地道,“凌儿能得将军如此挂记,如果任老将军在天有灵能看到这一幕,定会万分欣慰。”
如果不是姜枫的眸子清澈见底又一脸真诚,蒋锦宗定会觉得他是在讥讽自己。莫非,裘净未将自己与任家渊源告知姜家?这就对了!如果裘净告知姜枫真相,姜枫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岂会让任凌生入姜府。
裘净果真是下了一手好棋,他亲手为任凌生扶起姜枫这株树,为的是让任凌生未成年前依靠姜枫遮风挡雨。现在这棵树蔚然成荫,不过谁能靠他遮风挡雨,还是未知之数。
打算接过棋子的蒋锦宗,亲热又不失分寸地客气道,“姜大人客气了,任家最应该感谢的是你。”
姜枫与蒋锦宗相视而笑,手挽手上座,亲热攀谈起来,姜凌温顺地站在父亲身后,认真听着。
得知儿子已经回来了,姜老夫人松了口气,轻轻靠在靠垫上,“前院的事不用咱们发愁了,去把三丫头和六丫头叫过来吧。”
“是。”雅正应了,命人去西院请两位姑娘。
姜慕燕和姜凌进屋给祖母和母亲行礼后,简要讲了去外祖家的事,然后又将她们买的糕点奉上。姜老夫人微微点头,“你们跟着凌儿一块回府的?”
“是。”姜慕燕解释道,“孙女和妹妹买完糕点,见到了二哥她们散学的时辰,便在状元街口等了片刻,然后随着二哥他们一块回来了。”
姜老夫人点头,问道,“去前院会客厅拜见蒋将军,是谁的主意?”
见祖母脸上一点笑模样也没有,姜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她没抢着开口,而是由姐姐讲事情的经过。姜慕燕回道,“孙女和妹妹的马车刚进府门,便听管事们说蒋将军来了。一位副将模样的人主动迎上前,说蒋将军带了几大箱的礼品,想见一见陪着凌弟一起长大的姜家兄弟姐妹,还说我们回来地正好,让管事速速进去通报。孙女听说祖母和母亲在厅内,便以为是您让孙女随着二哥进去。”
姜老夫人微微皱起眉头,又问道,“那后来为何没进去?”
“是六妹问齐嫂,得知二姐和五妹不在厅中,祖母也未派人去后院。凌弟便说家中姐妹共有四人,该一同进去才合规矩,他让孙女和六妹进来叫二姐和五妹,他随着二哥先进去了。”姜慕燕继续道,“孙女和六妹回到后院后,留儿说我们该等着祖母派人传唤,所以我们一直在院内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