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燕点头,“母亲的嫁妆很风光。”
雅正夫人的嫁妆前五车上装的都是御赐品,有绫罗绸缎、金玉摆件、琉璃转鹭灯等,令众人艳羡不已。
王香芝却不以为然,“是风光,可不够实在。姑娘若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嫁妆除了家具和日常用品,没有能生财的铺子和田庄。御赐品是好看,但那东西只能传家不能换银子,说白了就是中看不中用……”
虽然很不合规矩,但姜慕燕还是打断了奶娘,“母亲有雅观琴行。”
“她嫁进来,二爷不会让她再抛头露面教琴,琴行只能算个卖乐器的铺子,这可没多少进项。”王香芝凑得更近了些,“姑娘您不一样,您有一个田庄、五个铺子。柳家庄奴婢给您管着,绝不会让人从姑娘这捞去一文钱,五个铺子的掌柜,您也得牢牢握在手里,绝不可让雅正夫人替您打理铺子。钱财动人心,待她发现您的铺子能赚那老些银子……”
姜慕燕皱眉,又打断奶娘道,“我晓得您是好心,但您不可如此恶意揣度母亲。”
王香芝望着自己奶大的三姑娘,心疼、担心、悲伤俱涌上心头,往回倒两年,三姑娘可不会这羊跟自己说话。
姜慕燕抿抿唇,轻声道,“您放心,娘亲留给我和妹妹的嫁妆,谁也夺不走。铺子由您照看着,燕儿很放心。五个铺子都是燕儿和妹妹管着。妹妹很厉害,若不是她,铺子也赚不到多少银子。”
六姑娘和您可不是一条心,她向着二爷,自然会向着雅正。王香芝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口了,只得拐着弯提醒道,“六姑娘还小,正式学规矩的时候,姑娘不该将胆子全压在六姑娘肩上。”
姜慕燕点头,转而问起庄子里的事。
姜二爷带着妻儿到了昌明坊鱼儿巷,本以为今日会冷冷清清的,谁知却极为热闹。昌明坊鱼儿巷被前来道喜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苏宅门两旁的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挂着,洞开的大门也站满了人。这些人蜂拥到姜二爷马前,孙女婿、侄女婿、妹夫、姐夫、姑父地喊个不停。
苏家的女眷涌向马车,一个比一个热情地请雅正下车。
苏家的情形昨晚雅正跟他详细讲过,所以这些称呼姜二爷一个也未应,只含笑道,“劳烦大伙让让,爷今日是带夫人回门,按礼要先进门拜见岳父、岳母。”
苏氏众族亲立刻齐声附和,要拥着苏家女婿进门。谁知姜二爷却走到马车边,唤道,“夫人,凌儿、留儿,该下车了。”
丫鬟挑开车帘,雅正夫人弯腰走了出来,见姜二爷把手抬到了自己面前,便道了声谢,扶住他的手下了马车。苏氏族人见到这一幕都愣了,围观众百姓中发出一阵惊叹声和抽气声,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样的声音和瞩目让雅正眩晕,她站稳后与二爷一起伸手,扶着两个孩子下车,然后道,“二爷,咱们进去吧?”
早就习惯了万人瞩目的姜二爷对这样的场景毫无不适,他含笑扬声道,“大伙在此稍等,待我与夫人拜过岳父月母后,再给大伙散喜钱。”
“好!”
“二爷快去,咱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