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仔细捋了一番案情,立刻道,“这些人出城应有人接应,立刻派人去延兴门外追查接头之人;赵大人,立刻派人通知九门羽林卫,严加排查带弓箭之人;任捕头,你立刻带人去平西侯府,协助侯府捉拿凶犯,以免其再伤无辜。”
平西侯之子,便是乐阳公主的已故的驸马邓元杰,凶犯翻墙进入平西侯府,不得不令张文江联想到乐阳公主。但出于直觉,张文江并不认为此事是乐阳公主所为,因为这样做对她全无好处。所以张文江才用了“无辜”二字,提示姜枫和衙外百姓莫多猜忌。
“令人为尸首画像,张贴至康安城各处,寻人认尸;再派人查验凶犯所持弓箭出处,三日内,必查清凶犯是何人!”
“是!”
京兆府众人闻声而动后,张文江暗叹幸好姜枫之女机警逃脱,否则姜枫明日必无法安心入场,凶犯主谋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张文江此时对姜枫也升起了几分同情,“此案本府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谪仙先沉下心来应考,不可令凶犯诡计得逞。”
一点笑模样也没有的姜二爷抱拳谢过张文江,领着京兆府的官差回府,为姜留录口供。
再一次听小闺女一个多时辰前的险情,姜二爷的心依旧疼得厉害,待衙差走后,姜二爷轻轻把小闺女抱在怀里,哭肿了眼的姜慕燕、姜慕筝和姜慕锦与姜家人都守在旁边,安慰和称赞姜留。
当事人姜留此时已经万分平静了,爹爹自黄隶夫妇马车上接回她,便与家里人马不停蹄地处理后续事宜,到现在应该又渴又累了。姜留抬头道,“爹爹,留儿饿了,想吃饭。”
六丫头刚吃过饭,哪就饿了。她这是心疼她爹了。姜老夫人看着手腕和脚腕都被包裹起来的六丫头,心疼又宽慰,吩咐人摆饭。
姜二爷沉默着用了饭,安慰母亲几句,便带着两个闺女回了西院。望了一眼被夷为平地种上辟邪桃树的西跨院,姜二爷直接将两个闺女送回了东跨院,看着她们喝下安神的汤药。见两个闺女没什么不妥,姜二爷便起身往外走。
姜留轻声唤道,“爹爹。”
小闺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姜二爷压抑着怒火的心又是一疼,挺步回头。
姜留对着爹爹露出最真诚的笑脸,“爹爹,留儿和姐姐都好好的呢。爹爹明天安心入贡院考个进士出来,气死他们!”
姜二爷盯着小闺女看了一会儿,走到榻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笑得跟傻子一样呢?”
姜留一点也不生气,依旧抬着笑脸望着爹爹,“就算傻了,也是爹爹的好女儿。”
姜二爷一直紧绷的脸展露笑容,揉了揉她的小脸,又拍了拍大女儿的肩膀,转身回了正院,吩咐姜宝,“去把裘叔叫回来,让他给爷施针,爷要一觉到天明,去贡院!”
他心里还压着火,靠自己是睡不着了。
“是!”姜宝响亮应下,飞快跑了出去。
在裘叔的帮助下,姜二爷陷入沉睡后不久,皇宫内的景和帝得到了姜枫之女遇劫的消息,勃然大怒,“宣京兆府尹张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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