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东西?鸦隐用扫帚敲了敲床前的地面,厉声恐吓道,“滚出来!否则”
“别打别打,奴婢出来,出来”随着求饶声,一个身着深褐色粗布裙的仆妇从床下爬了出来。
姜留一眼就认出,这人乃是西院硕果仅存的一个粗实婆子。
赵青菱沉下脸,“王田家的,你不是去北院帮忙了么,怎跑到姑娘房里,还躲在床下?”
王田媳妇捂着疼得钻心的侧腰,哎呦着给姜留行礼,比划着讲,“奴婢在北院劈完柴回来,见一个这么大的老鼠钻进了姑娘房里,因怕吓着姑娘才进来捉老鼠。谁知因为劈柴累着,在床下睡着了,请六姑娘恕罪。”
丫的当她是傻子吗?姜留绷着小脸,抱紧了奶娘的脖子,“爹爹。”
赵青菱点头,与鸦隐商量道,“把她捆起来嘴也堵上,等二爷回来发落?”
王田媳妇连连磕头,“冤枉啊,奴婢真是进来捉老鼠的,冤”
鸦隐一步上前抬手卸了她的下巴,再麻利将人捆好,才问赵青菱,“押哪儿?”
赵青菱真没见过干活这么利索的,愣了愣才道,“先放柴房里,劳烦你守着门,二爷回来之前别放人进去。”
鸦隐单手抓绳,提小鸡子般地把王田媳妇带了出去,刚才还聒噪地让人头疼的王田媳妇,这会儿就像被捆住的大闸蟹般动弹不得。
屋里的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样的人才一定要留住!姜留握握小拳头,“奶娘!”
赵青菱立刻点头,“等二爷回来,奴婢就给鸦隐讨赏,让二爷给他涨月钱!姑娘跟奴婢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王田媳妇的,不急,慢慢说。”
姜留没提钱匣子的事儿,只是一字一顿地把她睡醒听到床下有响动,吓得碰到了水壶,然后小布老虎掉到床下,布娃娃又被推出来两次的事说了。
书秋瞪圆了眼睛,“她骗人,她根本就没睡着,还敢踢夫人给姑娘缝的布老虎!”
姜留轻轻拍着布老虎身上的土,这是小胖丫去世的母亲给她缝的,该妥善保管才是。
赵青菱也点头,抱着姜留夸奖道,“我家姑娘跟二爷一样聪明!”
姜留手一顿。奶娘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呢?她爹聪明没看出来,不着家却是实打实的。他昨天后晌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关于床下有钱匣子的事儿,姜留觉得还是要先跟姐姐商量后,再决定说不说。于是,姜留装出怕怕的样子,“要姐姐。”
王田两口子是二夫人的陪房,这件事确实该先跟三姑娘说一说。赵青菱吩咐书秋,“去滴翠堂请三姑娘回来,就说六姑娘被吓着了。”
姜慕燕还没回来,她的奶娘就得了消息从北院赶了回来,问赵青菱为何要抓了王田媳妇。
听赵青菱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王香芝愣了,“应该是捉老鼠吧,如果不是,她跑到六姑娘房里来干啥?”六姑娘房里都是小孩儿的玩意儿,她进来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也是赵青菱不解的地方,“所以要等二爷回来审问清楚。”
以此看来,两位奶娘都不知道小姐姐将母亲留给她的钱匣子藏在床底下的事儿,姜留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