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如这样,”张白道:“救山阳公是可以,不过不去成都,只是离开山阳郡,可以另寻他处隐居,你们觉得如何?”
这三人都是聪明人,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不就是要动摇曹丕的统治吗?只要汉帝刘协失踪,不就已经达到目的了吗?
三个人相顾称善,张白又加了一句,“到时候先养在山里,比如大雪塘,等时机成熟就可以出山,重新禅让汉朝国祚于刘禅,那么汉室就可以重兴了。”
四人偷偷商议了整整一晚,清晨时,陈佐要离开了,张白特地安排了马车和厚被褥垫着,让陈佐能在车里休息。
军队继续西行。
陈佐临走时,警告张白一件事,陆郁生的师父,东王公府长老,也是内门女宗主的玄师正就在吴国。
这让张白有些紧张,他和玄师正在刑罚殿有过一次交手,当时玄师正莫名其妙吃了大亏,张白总是担心她可能追杀而来。
“这可好,玄师正居然是陆郁生的师父。”
陈佐并不知道玄师正的准确位置,张白没法主动寻找,唯一可以让他安心的,是黑榜上至今没有他自己的名字。
“既然自己不在黑榜名单上,那么玄师正应该不会马上动手吧?还有时间做准备。”张白自我安慰。
但这些天,张白时刻惴惴小心,连睡觉都让木猫和透明神识在四周巡视,甚至还搞了一套军中铠甲给持枪神识穿着,让它戴着面具,给自己站岗。
队伍不久便进入豫章境内,张白事先派出了探马,骑着军中屈指可数的几匹战马,四处查探动静。
每次遇到可疑的人,就将其带回营中或者报告方位,由张白亲自出手审问。
张白的月境之术已臻化境,对付这些普通人绰绰有余,山越的各种蛛丝马迹,不久便渐渐浮现出来。
自从彭式被孙权处斩,彭式的大哥山越总头领的彭绮就坐不住了,他既惊且怒,不得不暂时隐忍,不敢再四处搅扰。
此时豫章境内,各处山越族人都已经知道张白带兵前来剿匪,几乎是望风而逃,所以一路上张白连山越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张白倒不在乎,他乐得如此。遇不到山越正好,反正他来豫章,也不是真的为了加快速度,策反无当飞军的。
什么半年内把无当飞军送给孙权,孙仲谋想得美。他张白最大的底牌,要是轻易交给孙权,自己和张家岂不成了砧板上的肥羊。
豫章境内,真正吸引他的,是当地的金银矿藏。
大概的方位,应该就在豫章东北部和西部的群山间。
他手下的士兵,本来就是山越人,用这些人的原因,就是让他们能在当地驻扎下来,为自己开矿。
所以,队伍才刚到达位于豫章东北的鄱阳县,就停了下来。
鄱阳此地,在今江西波阳以东,位于景德镇和乐平的中间。
此地山越长年作乱,前后多任太守都督相继折戟。张白带兵入驻,对于当地的县令来说,实在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大军入驻,山越贼一时必然不敢来袭,自己可以安稳几日。忧的是,一旦军队撤退,则此地又将成为山越众矢之的。
而且此次领军之人,在县令看来就是三个年轻世家子,总指挥还是其中最年轻的那个。虽然有先登郎将的头衔,又听说有战功在身,可毕竟才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