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事情自然有长辈们去协商,我等只用坐等其成就是了。今天主要是来看鞑子的,顺便瞧瞧这金州军究竟是啥模样可以杀这么多的鞑子。”朱君峻制止了这些兴奋的公子哥们,将话题拉了回来。毕竟在场还有很多姐儿,实在不方便谈论这些利益上的事情。
“是是,我等只用等国公府的好消息就成。至于这金州军嘛,不过是一群粗汉,小公爷难道还看得少了,还不如多看看怀里的美人。”陈岩代笑着打趣道。
朱君峻大笑一声:“说得好!”抱着怀里的美女就啃了起来,惹得姐儿娇喘吁吁,包厢内的人有样学样,将献俘仪式都忘到了脑后。
隔着朱君峻他们不远的一个包厢内,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张静睿也带着一群与自家亲近的勋贵子弟们在这里等着看献俘仪式。
不过与朱君峻那边不同,这边只有用屏风隔开的两个大圆桌,也没有那些青楼的姐儿作陪,大家只是正常的吃吃喝喝。
听着不远处朱君峻那边传来的靡靡之音,张静睿的伙伴们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让张静睿也很是无奈和尴尬。
不是他不想或者没有能力请青楼的姐儿们过来,只是实在不方便。
因为另一桌上坐着几个俏丽的公子哥儿,虽然一身男儿打扮,但是仔细看一眼就能够认出是几个女子女扮男装。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眉宇之中带着一丝的英气的女子正是张静睿的妹妹张光瑶。
知道自家哥哥来看献俘仪式之后,张光瑶就赖在哥哥身边赶都赶不走了,非要跟着一起过来。一向对妹妹疼爱有加的张静睿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女扮男装的妹妹一起来看献俘仪式。
为此张静睿还推掉了一些不适合的安排,并让几个勋贵子弟将自家的姐妹也带过来,免得自家妹妹尴尬。
既然有女眷在场,这些勋贵子弟自然要收敛很多,言语之间都要斯文不少。
“小公爷,听说成国公府上给鲁若麟下了帖子?”武定侯府的徐睿达问道。
都在京师城里,勋贵之间的那点事情根本瞒不住,大家都知道了成国公与鲁若麟的事情。
不过,不管分属哪个势力,勋贵们都难得的保持着沉默,也没有跟进,观望的态度非常明显。
对于这个即将封爵的勋贵,有的人瞧不起,也有人非常重视,但是大家都想看看鲁若麟对于勋贵们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也好为将来如何相处定下一个调子。
勋贵圈是非常排外的,不是自己人很难融入这个圈子。虽然勋贵之间也是各有派系,但是两百多年来大家相互通婚,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
一般像鲁若麟这样的流爵勋贵根本就入不了勋贵圈的法眼,能够在勋贵圈里立足的,世爵是起码的要求。不过谁让鲁若麟兵强马壮、前途似锦呢。按照鲁若麟的发展势头,封世爵是迟早的事情。
更主要的是鲁若麟自己就有地盘和人马,朝廷都不能轻易得罪,这在乱世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筹码。如果能够拉到勋贵阵营里来,对勋贵们来说会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要看鲁若麟对他们这些老勋贵们的态度了,这将决定这些勋贵们的应对方法。是合作,是打压,还是对抗,结果会截然不同。
“嗯。听说鲁若麟献俘仪式之后会去成国公府拜访。”张静睿点头说道。
徐睿达眉头一皱,“那会不会好处都让成国公那边得去了?”
“或许会有,但是应该也不会有多少。除非成国公那边付出一些鲁若麟感兴趣的东西。”张静睿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鲁若麟会与成国公一系苟合。
“怎么说?难道鲁若麟还敢拒绝成国公的要求不成?”徐睿达不解的问道。
周围的勋贵们也都露出了同样疑惑的表情。
按照他们的理解,成国公都出面了,鲁若麟不吐出一些东西出来怎么可能。
张静睿似乎看出了同伴们的心思,摇着头说道:“你们太高看成国公了。成国公在大明确实位高权重,在军队里更是一言九鼎。但那是对朝廷的军队而言,鲁若麟的军队是不一样的。”
张静睿的话让在座的勋贵们一愣,其中一位更是问道:“既然已经归顺了,难道他敢不听朝廷的命令?”
“对金州军有利,或者无伤大雅的命令自然可以听,就像这次进京与鞑子作战。但是真到了危及金州军利益或者生死存亡的时候,你看鲁若麟会不会听朝廷的命令。显然朝廷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绝对不会下那些撕破脸皮的命令,这就让金州军看起来似乎非常听话。”
“既然鲁若麟连朝廷的命令都是可听可不听,他凭什么会惧怕成国公?讲道理的话,应该是成国公怕他才对。至少鲁若麟麾下的几万兵马是他一手打造,哪怕是造反都不会有丝毫犹豫。成国公虽然统领京营,但是稍有出格位置就会坐不稳。你觉得哪个会更有底气?”
张静睿显然并不看好成国公以势压人,除非双方是互利互惠。
“大哥可不要轻易污人清白,鲁总兵杀的鞑子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多,更是只身进京,这样忠勇的将领哪里像要造反的样子?朝廷不是说了吗,那些都是鞑子的谣言、离间计,早就被皇上和朝廷识破了。”隔壁桌的张光瑶听到哥哥说鲁若麟可能会造反,顿时就不乐意了。
在她看来,能够杀鞑子的将军就是好将军,何况鲁若麟刚归附就进京敢,这样的诚意已经非常难得了,绝对是忠勇的表现。
张静睿不想与自家妹妹争辩,苦笑着摇摇头:“是大哥失言了,一时口误,没有污蔑鲁总兵的意思。”
“哼,这还差不多。”听到自家哥哥道歉了,张光摇得意的轻哼一声。
张静睿两兄妹之间斗嘴,其他人是不敢出声的。亲疏有别,地位不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喧哗声,接着欢呼声此起彼伏。
“来啦!”
在座的众人连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纷纷从窗户里向外探头望去,只见远处献俘的士兵们已经开始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