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南沚特意嘱咐了乔昀给她拆洗被褥。
其实,哪里是被褥有味儿了,只是南沚怕乔昀又去做哪些粗活,特意给他寻个由头让他在炕上多坐一会儿罢了。
乔昀心下奇怪,她的被褥他前几天才换过,怎么就有味儿了呢?
只是南沚特意嘱咐了,乔昀也只好应下。
“哦,还有,那只羊就留在家里吧!你若是想吃肉,咱们便请村里的长辈们过来帮忙杀了,若是不想吃,咱们就先养着吧!”
南沚徒步去镇子上,也不知要走多久,牵着羊实在是不便。
这农村里谁家若是杀猪宰羊的话,长辈们都会来帮忙,届时只要准备一桌杀猪菜供她们吃饱就行,说不定那羊肉还能卖出去一些,换几个铜板呢!
“我不吃肉,还是先养着吧!”
乔昀连忙开口,村长家里养了一头牛两只羊,他可羡慕了,如今南沚牵回一只羊来,他怎么舍得杀了吃肉呢?
“好,你喜欢养着咱们就养着。我走了,你将门锁好,洗洗涮涮就在院子里,等我回来再挑水。”
临走前,南沚又看了一眼自家的院门,这两日她得赶紧先将门换了才是。
乔昀捏着衣角看着南沚提着麻袋越走越远,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这还是南沚第一次独自去镇子上,也不知她识不识路,若是别人欺负她年幼可如何是好?
南沚还没走出乔家村呢,乔昀就已经担忧起来,生怕南沚会被人欺负了去。
现在正是农忙的季节,因为乔昀家地少,所以早早地收了粮便不用下地了,可旁人却没他们这么悠闲。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南沚的步子越走越快,本应走近两个时辰的路,她只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朝露镇。
因为朝露镇靠近永安城,所以虽是个镇子,却也足以抵得上好些地区的县城。
镇子上的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满街的叫卖声,热闹极了!
南沚提着麻袋直接去了镇子里最大的酒楼,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吃得起肉的都是有钱人,而这酒楼里进进出出的又有哪一个是穷人呢?
所以南沚知道这一袋子东西应该不会太便宜了去,她也根本就不愁自己这几只还活着的野鸡和兔子卖不出去。
一袭洗的发白的布衣与南沚通身的气质完全不相符,以至于南沚一路提着麻袋到了后厨,都没有人出声将她赶出去。
南沚很快找到掌勺的,在看见她袋子里的活物时,那掌勺的又唤来了掌柜的。
掌柜的许是经常遇见这样的事儿,也没与南沚废话,只瞧了瞧袋子里的东西便将银钱算给了她。
南沚一共送来了六只野鸡和五只兔子,野鸡按一只六十文钱,兔子按一只八十文钱,一共是得了七百六十文钱。
这些铜板在过去的几世南沚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可这一世的她竟觉得捧在手里沉甸甸的都是她与乔昀的未来。
出了酒楼,南沚先去了布庄,她倒是无所谓,可乔昀总得要做两件新衣裳才是。
尤其是里衣,他本就娇嫩,贴身的衣物总得做几件柔软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