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赫喝完之后感觉身体似有千万条虫子啃噬,渐渐蜿蜒狰狞的黑色遍布了手背,他抬起了手,神色淡然。
絮棠伸出了手,长长的血红色的指甲,划过那张脸,指甲尖利如刀片,划破了皮肤,流出黑紫色的血液,她舔了一口指甲上的血液,“哈哈哈哈”的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随着笑声四起的是寒风四起,燕窝居沙石灰尘弥漫,海盗剧烈的摇晃身体和手臂,似是在狂欢一般“呜呜呜呜”的鸣叫着。
江玉赫垂下了头,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自己喝的这杯定是毒药。
絮棠突的伸出了煞白的双手,抓住了江玉赫的肩膀,指甲深深刺进皮肉,她拧着头凑近江玉赫的脸,惨白的脸扭曲变形,歇斯底里的像哭又像笑,似是报了深仇大恨,喉咙处发出空灵的喊声:“你后悔了吗?你后悔了吗?”
在这惨无人道的摧残下,江玉赫眉间有一丝破功,攥紧了拳头他又是直视絮棠,深情的眼神再也无法凝聚,只静静看着她,絮棠只会说一句话:“你后悔了吗?”
凌霄对着絮棠就举起了拳头,被卿尘拦住了,他给江玉赫递了个眼神,江玉赫咬咬牙,伸手拔出了絮棠插在自己肩膀的手指甲,而后把疯狂可怕如鬼的白骨精拥入了怀中,拍着她的背又是一阵耐心的安慰。
然而絮棠是鬼靠怨念存活,不会被感动,她举着指甲就是一下下戳进了江玉赫的背。
“惨无人道,这个白骨精太过分了!”凌霄忍不住了,她挣开了卿尘,就扯开了絮棠,往大堂扔了下去,絮棠如木偶娃娃一般被甩出去,却是轻飘飘的落地,她的渐渐白袍腐烂,有无数只老鼠花斑蛇钻出,继而化为一具只长着黑色长发白骨,白骨上有红色的棉衣包裹,像一只穿着衣服的木偶娃娃。
长发如蛇灵活,刚劲的卷起了石桌子朝几人扔去。
凌霄把江玉赫推至身后,拿起水杯朝絮棠打了过去,水杯直直打断了絮棠的腿,絮棠倒地,她机械的抬手从长发中拔出一根针,在针头穿上了几缕黑发,捡起那只断腿,竟然自己缝补了起来。
她缝完了断腿,咬断了线头,把针插进了头发中,朝几人走来。
因为被巨石轰砸,燕窝居微微晃动,头顶不断有砂石掉下来,卿尘低声说:“我牵制絮棠,你们快离开这里。”
凌霄拉着江玉赫趁着杂乱离开了燕窝居。
慕容戚戚和蓝宸予混进了海盗群,随着海盗来到了后山的一处悬崖峭壁,峭壁下矗立着嶙峋的怪石,有瀑布顺着峭壁“哗哗”流下,落进了峭壁下平静的河流中,激起一圈圈的水花。
白骨精海盗嘻哈打闹,成群结伙的朝着崖边走去,一个瘦瘦高高的海盗,打量着奇怪的二人:“你们是新来的?”
“对,你真机智,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干吗?”慕容戚戚学着海盗僵硬的走路,腰上穿过了一把弯刀,随着走姿晃动着。
“去玩耍啊。”海盗说着僵白的脸又兴奋和激动,眼珠子也转动起来,他勾起慕容戚戚的肩膀,好兄弟一般得意的介绍着:“你们刚来不知道,这里叫魂飞魄散谷,可好玩啦!”
慕容戚戚抖掉了那只鬼爪子,这个海盗扭了扭白骨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招呼着二人:“先热热身。”
二人只好学着这群海盗舒展筋骨,慕容戚戚一边做扩胸运动,凑近了悬崖顿觉腿软,很高,悬崖下面石头参差不齐,那一汪河流卧在其中,看起来并不大。
“它们不会要跳下去吧?”慕容戚戚担忧的说。
“应该是。”蓝宸予看着悬崖和海盗一样眼里有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