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晔没事,你提他做甚?有话就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太王太后拂开他,连个正眼都欠奉。
“是是。据报,趁着南寮与咱们开战,北疆偷袭了咱们三座城池。眼下边境告急,必须尽快把陷落的城池夺回来。
否则,咱们恐怕会腹背受敌,翊国的江山也会……”
“既然情势如此危机,你派兵前去便是,来找哀家做甚?莫非连打仗之事也要哀家出面不成?”
“自然不敢劳烦王祖母,孙儿此次是为帅位而来。”姬存杰连忙摆手说道。
“睿老亲王年事已高,存晔兄又远在南方,如今朝堂之上,连个像样的帅才都没有。”
“不是还有陈国公么?他可是你的岳丈,只要你开口他定会出战。”
太王太后说完,闭上眼捻着佛珠,不再搭理他。
姬存杰轻叹口气,“王祖母有所不知,前阵子陈秀章与南寮王的王妃私通,被孙儿秘密处决掉。
打那之后,陈国公便称病不朝,孙儿着实不敢再让他领兵出战。”
太王太后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哼,南寮王妃?哀家怎么毫不知情?南寮王何时到翊国来了?”
“那件事有辱王室声誉,因而外界并不知情,是孙儿考虑不周,本欲与你他商谈合作之事……”
“糊涂!你可知这是在与虎谋皮?!南昊是什么人,你就不清楚?”
姬存杰连连点头,“是是是,王祖母教训的是。”
太王太后见他的态度还算诚恳,神色稍缓,“你找哀家,是想让哀家帮你劝劝陈国公?”
“非也,不瞒王祖母,孙儿看中的人选乃是栾轻溪。”姬存杰见时机成熟,当即道明来意。
“祭司?他不是离开翊国了么?”
“不错,早前的确是离开翊国了。想必王奶奶也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他如今无处可去,又回到祭司府中了。
不止是他,芸曦郡主也回来了。希望您帮孙儿一个忙,出面把芸曦郡主接进宫来小住几日,孙儿这也是为翊国。”
太王太后听到凌芸也在王都,情绪难免激动,但很快被她按捺了下来。
“哀家虽然老了,可还不至于老糊涂!你让哀家传旨把芸儿丫头接进宫,怕不是为了以此牵制祭司吧?”
姬存杰来时已经暗下决定,要照实说,因此也不否认,“王祖母目光如炬。”
“好,哀家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得向哀家保证,不会为难他们夫妻二人。若是你做不到,此刻便可离开。”
“请王祖母尽管放心,孙儿只是希望祭司能够尽心尽力为翊国效命而已。”
除非栾轻溪本就有异心,那就另当别论。
太王太后虽了无牵挂,但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翊国这片江山毁于一旦。
另外,人老了,总会希望喜欢的子孙能够侍奉身前,能让她挂念的子孙本就不多,而凌芸就算一个。
姬存杰接过太王太后的懿旨,没多作停留,直接回了御书房。
祭司府。
凌芸正在药房里捣鼓药草,听到宫里来人,而且指名要找她,就有些莫名奇妙。
放着栾轻溪不找,反而来找她?
她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带着疑惑走了出去。
传旨太监见了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您便是芸曦郡主?”
“是,公公找我有何事?”凌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