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轻溪上前把她揽进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叹了口气。
“存晔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他肯定会好起来的。别担心,待我的伤势好转,就可以用咒力替他疏通经脉。”
“溪,他…不该这样。”凌芸有些哽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向来洒脱自在,喜欢游戏人间。我实在不敢想,这般高傲的他,若一辈子都要这样渡过,那对他的折磨该有多大。”
栾轻溪将下颌轻轻地贴在凌芸的秀发上,“芸儿,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
此事与你没有关系,你不必如此自责。我和师尊会想办法,待回去之后师尊会带他回山。”
“嗯,我知道了。”
凌芸没再往下说,偎依在栾轻溪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她突然感觉心很累,很想抛开一切回到从前。
但现实告诉她,一切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这些事她都必须要去面对。
而且她很清楚知道,姬存晔是不可能跟天衍尊者回山,他一定会留在煜国,看着羽诗姐姐的孩子出世。
接下来,他大概是会回到翊国,也可能永远在他们的视野当中消失。
平心而论,易地而处,有一天面临同样的境地,她也会有一样的选择。
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地靠在栾轻溪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放空自己。
栾轻溪把她来了个公主抱,回到属于他们的船舱。
他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执起她的小手轻声道:“芸儿,记住,我是你的夫君,许多事你不用一个人扛着,明白么?
睡吧,我会守着你和孩子。”
也不知道凌芸听到他的话没有,只知道她的呼吸很快就均匀了下来。
他起身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船舱。
走到甲板上,手下意识地按着胸口,望着黑沉的大海,眸光变得幽深起来。
数天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桀桀,没想到当年的小鬼都已经是耄耋老人,太清那老家伙应该早就死了吧?”
栾飞凤瓮声瓮气地说道,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哼!孽畜,师祖早就羽化而去,若他老人家还在,岂容你作恶?”天衍尊者冷冷地道。
“当年一战被你一缕神魂逃脱,原来是窝在这个小岛上,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今日本尊便收了你!”
天衍尊者话落,双手快速捻诀,口中念念有词,铺天盖地的气浪席卷整个海岸。
轰隆隆!
双方气息碰撞,遮天蔽日,惊天撼地,飞沙走石。
双方的战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就连远在商船之上的栾轻溪也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别说他如今身受重伤,哪怕是全盛时期的他也无法扛得住这一击。
“哼!没想到经过数百年的休养生息,你居然恢复到如此修为,不过残魂终究是残魂,肉体的脆弱终究限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