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才懒得管他们怎么想,捻出一枚银针,“把他的上衣脱下来!”
两名影卫互看一眼后就低着头,只有柳抬头看了凌芸一眼。
“属下来吧!”柳自告奋勇,把南昊的中衣和亵衣都褪了下来。
反正已经逾越了,不在乎再加一条罪状。
柳见凌芸就那样肆无忌惮地观察世子的身子,嘴角还莫名泛起得意的笑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这位郡主果然非同凡响,要是寻常女子,看到男子的身体,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她倒好,没有影响不说,似乎还在心里品头论足起来。
凌芸听到轻咳声,这才回过神来。
她手法娴熟地将银针逐一捻进了各个要穴,分毫不差,就连站一旁的柳也讶异不已。
片刻后,她起身拭了一把额角的汗水,起身道:“好了,你们继续按着他。”
说着,她就坐到桌前的凳子上,趴在桌上休息,“一柱香后叫醒我。”
今晚她本是打算去一趟后园,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档事。
计划泡汤不说,还要被逼着浪费时间给敌人诊治。
唉,真是憋屈死了!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好好睡个大头觉。
不过,她刚趁着南昊极度虚弱之时,在他身上做了点小手脚,将来在关键时刻没准能救她一命。
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但她绝不允许她和孩子成为溪的累赘。
“唔…咳咳……”
一声闷哼打断了凌芸的思绪,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南昊果然醒了过来。
只是脸色苍白如纸,那双原本的亮眸变得暗淡无神,瞳孔浑浊,似乎还没“回魂”一般。
柳见他睁开眼,欣喜地喊道:“郡主,世子他…他醒过来了!”
“看到了,我又不瞎,激动个什么劲?”
凌芸起身,走到南昊身前,掀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两指探到他的手腕上诊了下脉。
“行了,你们去倒一盆冷水来,顺便再拿一瓶烧酒。”凌芸边吩咐边开始收银针。
“郡主,要烧酒做什么?”柳一脸不解地问道。
凌芸想说南昊可能会发热,需要物理降温,但想到就算说了他们也不懂,于是改口道:“我想喝不行啊?”
扫了一眼屋里站着的几个人,摆手道:“屋里人太多不利于他恢复,都出去吧。”
柳闻言将两名影卫和婢女都赶了出去,他也出去打水拿烧酒去了。
凌芸则是继续拔银针,就在她拔到最后一根时,手臂感受到一阵疼痛,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银针划破皮肤,沁出一滴血珠。
殷红的血珠在白皙的肌肤上逶迤,勾勒出一朵残梅,旖旎瑰丽。
“放手!”凌芸猛地一甩手,眸光冷凝。
南昊侧过头,低沉的声音略带嘶哑,“为什么…救我?”
“你以为我想救你?若不是你那个影卫拿剑抵在我的脖子上相逼,我才懒得管你是死是活。”
凌芸真假参半地说道,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暂时还不能死吧?
南昊听了,非但没有撒手,还用尽全力把凌芸拉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