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伍无郁也曾想过,这位曹芎大人的府邸,该是什么样。
像那死在鹰羽刀下的贪官一般豪奢华丽?
还是如张安正那般,朴素典雅?
毕竟从一个人的居所,也能看出其人一二。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抵达娄州城,表达出要去拜见曹芎时,接见的娄州刺史,竟带他们,出了城。
站在娄州城门前,伍无郁眉头微皱,“毕大人,走错路了吧?本侯要去拜见曹芎大人,怎往城外走?”
娄州刺史毕华长眉耷拉,十分没有脾气的低着眉头,“侯爷莫急,曹大人所居之地,不在城中。
不远,也就三里左右……”
不在城内?
伍无郁默了片刻,看向恭年,给其一个眼色,在他离去后,这才淡淡开口,“既如此,劳烦毕大人引路。”
“应当的,应当的。”
毕华和善一笑,“侯爷请上车。”
“嗯。”
不在迟疑,伍无郁径直上了马车,任由这毕华带路而去。
走在半路,恭年便匆匆折返,行至伍无郁车窗前,“大人,属下打探过,城内有曹大人的宅子,但这位曹大人,确不常居住城内。而是在郊外……”
是真的,不是在玩什么把戏。
心中明悟,伍无郁便轻声道:“知道了,嘱咐弟兄们,多加小心。”
“是!”
当天色微微擦黑之际,一行人也来到了一处农田旁。
时值初秋,田垄之中,也是庄稼密密,几名农夫在其间忙活着。
伍无郁下了车,站在田边,语气很是不悦道:“毕大人莫不是在寻本侯开心?带我到这里来,莫非曹大人,住在这?”
毕华呵呵一笑,站在伍无郁身边,冲远处指了指,“侯爷莫急,您看,那位就是曹大人。”
伍无郁定睛一看,只见田野之中,几名身穿官服之人,正在一名老农身后,说着什么。
离得稍远,他看不真切,但隐隐却总能瞧出,那几名官服之人的恭敬。
眼神微凝,伍无郁迟疑片刻,沙哑道:“恭年。”
一侧的恭年当即迈步上前,沉声喊道:“十道巡检督查使,来此拜见曹大人!”
气浪滚滚,声传四方。
只见那老农直起身,往这边看了看,随即便带人,往这里走来。
终于到了近前,伍无郁望着面前如寻常老农并无不同的曹芎,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您是……”
“是啊……您就是天骄侯吧?果真青年才俊。”
曹芎从腰间抽出汗巾,擦了擦额头,随即瞥向一旁,“你们走吧,这事本官知道了。”
一侧的几名官吏当即见礼,然后离去。
“让天骄侯见笑了。”
曹芎如农人般活动着手脚,喟叹道:“自打天骄侯来江南道以后,本官在城里的府邸,便愈发嘈杂了。干脆来这,躲一躲清净。
左右一个月在城里也住不了几日,就搬过来了。”
这话似是意有所指,又好像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