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喝,前嫌尽释。
二人对视片刻,携手入了大营之中。
到是孙兴田到现在仍没琢磨出味来,挠着头苦恼半响,还是不知其所然。
重回帐内,二人对案而坐。
“国师如此煞费苦心,就为了知晓本将何意?”
陈广率先开口询问。
郑重点头,伍无郁沉声道:“将军统帅十万虎贲,坐镇陇右。若不知将军何意,贫道纵有舍身取道之念,也无力挽狂澜之力。”
“好计谋。”
淡笑一声,陈广眯眼道:“西域集结之月牙、安丘、白檀三力,据探报,约为五万蛮骑,皆在凉州以北六十里外驻扎,随时可能进犯。此三国皆为西域大国,然若真想一战,本将有把握,可胜!
然难点不在这三国,而是在三国之后,南北两面。这一点,国师应该明白。可战之三国,不可战之南北西。”
眉头紧蹙,伍无郁问道:“若按将军之法而战,胜这五万蛮骑,需要多久?”
“五万蛮骑,野战可谓锐不可当。本将唯有暂避其锋芒,以凉州各城为拒,节节相抗。若胜,至少要数月。”
陈广思肘道:“然他们此行,若是讨不到好处,不战而退,那本将也没办法。蛮骑入关,一为争土,二为打秋风。城土,本将不愿再丢,而野外村镇百姓,也已坚壁清野。因此若不顾虑其他,本将甚至怀疑,他们进境以后,发现没什么东西可抢,便会离去。
其实,这也是本将的想法,料想陛下也是想让本将这么做的。”
笃笃笃,轻叩桌案,伍无郁淡淡道:“来去由他,我等无法。”
“没错!此为一种可能,然还有一种,便是他们力战不退,届时胶着起来,大战至少数月,在这期间,有很大的可能,会有他国参与进来。”
说着,陈广沉沉一叹,“陇右情势,便是如此复杂。我虎贲便是想要一战,也要顾虑许多事。国师,情况便是如此,你的想法呢?战,该如何战?”
叩声倏止,伍无郁眯眼道:“若是……在短时间内,一战而定。屠灭这五万骑,可否震住各方?”
“什么?”
陈广惊呼一声,然后望着伍无郁,继而苦笑着摇摇头,“国师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不过你不知兵事,也难怪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言告之,便是胜,也不可能做到屠灭五万。战后若能斩敌一两万,便是大捷。毕竟他们来去如风,我们奈之无法。”
嘴角一勾,伍无郁眯眼道:“也就是说,若真能做到,便可震慑各方,扬威天下?”
“不可能做到!”
“将军且回答,做到之后,能不能震住。”
见他执拗,陈广顿时叹气道:“若真能灭骑五万,还是短时间内,定能震住。毕竟各方如狼,视陇右为肥肉,若是这肉带刺,藏刀,他们牙口不行,自然不敢来。”
击节一叹,伍无郁沉声道:“昨日入营前,贫道让人在三州内,遍寻险地。将军可有好地方?能装得下五万骑。”
“险地?国师是想……引君入瓮?”
陈广思索片刻,然后摇头道:“有是有,但没有能装得下五万蛮骑的,再者说,蛮骑不是傻子,怎么会……”
“成事在谋,谋事在细。”
伍无郁起身,轻声道:“将军这几日,就带着贫道,走一走这三州之地吧。看看这陇右何处,可埋这五万骨。”
“唉,国师!”
陈广有些气愤,“此法不可行!引其入险,便是能成,我等也要尽派大军而去,一旦战局稍变,没有了城池的依托,我虎贲在野外,岂不任人宰割?”
“引他入险后,贫道若是有办法,能让其丧胆恐惧,毫无战意呢?面对五万蛮骑不行,若是面对五万心智不存,任人宰割的牲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