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从始至终什么都不肯说的阿嗔,每一次望向自己如同索取救赎一般的眼神,便能让他心间发痒生颤至毫无抵抗力去抑制。
平素的自持端方,在她面前,也不过是是为了不吓跑小姑娘而伪装出来的外表罢了。
“师…兄。”
干哑的喉间发出不确定的询问声,虚弱得像是幼兽。乔嗔还未能撑着手臂坐起身,之前被掀开的被子便被顾行微极快的全裹在了她身上。
“师兄?”
“嗯。”
青年的嗓间含着低沉的哑音,像是古琴的按音,一丝不苟整齐的衣襟之上,上下滑动的喉结带着些许不自然。
乔嗔茫然无措的倚着枕头,连脸都看不清的她只能极其眨着眼睛消化着巨大的信息。
应该从哪问起,铸剑山庄,逍遥阁,药师谷…还是师兄为什么会拥有一个假身份?
口腔里还未消尽的血腥铁锈味让她有些不适,仿佛看出乔嗔的心思,顾行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便并拢二指撬开了她的唇齿。
“唔唔唔!(师兄做什么!)”
“莫动,师兄帮你看看伤。”
白衣的道长吐词极其清冷,语气亦不含丝毫温度情绪。
可在乔嗔看不清的地方,他的眼却幽邃深沉得像是一潭暗流涌动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