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昆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刚刚写的奏折轻轻的吹着上面的墨迹。
“父亲,他……”
“他什么??”高明昆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堂堂太师之子,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往脸上扔了屎,怎么,还要我这个当父亲的给你出头?”
“父……父亲,你都知道了。”高典吓的低下了头。
“你在外面那点事我有哪件是不知道的?你简直丢尽了我的老脸!我不提,是想着看你会怎么解决此事,你可到好,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毫无作为!”
对父亲的惧怕高典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他见父亲动了怒,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一句话分成三次才能说完。
“我……我让人揍了……揍了那家伙一顿。”
“揍一顿?你是市井流氓,还是地痞无赖?不要忘了,你是我高明昆的儿子,堂堂当朝太师之子,做事要用这儿……”高明昆抬手指着自己的头。“要用脑子去想,明不明白?”
“明……明白了,父亲。”高典点头如捣蒜。
“那个莽夫又是谁?”
“赵……赵子康。”
“赵子康?他到是将万固城那个老家伙的臭脾气学了个十成十。他这个人不能为我们所用,找机会除了便是。”
“是,父亲。”
“做任何事都要有谋划,懂得运筹帷幄。就算只能用武力解决,也要借旁人的刀才行,不要让所有矛头都指向自己。做男人,要懂得用手段。要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是,父亲,我知道了。”
高明昆的手刚刚搭在座椅的轮子上,高典就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他的身后,慢慢的将他从书桌后推了出来。
“还有,你平日里在外面……在外面乱搞也就罢了,但是我们高家是要留后的。你母亲邀了金媒婆明日来府上,她会拿几位门当户对的大家女儿的画像来。你明日哪里也不许去,就给我在家里待着,给我好好选。选好了,明年春天就完婚,年底就要给我们高家续香火,明白吗?”
“这……父亲,家里不是还有大哥吗?大哥也尚未娶亲,你怎么不催他?”
“你大哥仪表堂堂,钟情他的女子多的是,哪里用的着我和你娘这份操心。”
“这怎么能怪我,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的。我也想长成大哥那样,可我也回不到母亲肚子里去了呀。”
“你……”
高明昆抬手想打,看到儿子缩头闭眼的样子心里低叹。儿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他心里有几滴墨,脑子里有几根弦,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唉,就算自己再恨铁不成钢也无济于事,只希望能多教一些是一些吧。
——瑞王府——
“他们要去寒音谷?可知道去那里做什么?”
韦修然看着杯中的茶色。
“在清韵楼的眼线只是说淮忆姑娘要带安少他们去寒音谷,但去干什么他没听真切。不过,似乎要去救什么人。”葛奇。
“救人?她能救什么人?”韦修然沉下目光。
“早年卑职是去过那寒音谷的。山体错综复杂,极阴极潮。谷外盛夏时节,谷内也是冰雪不化。那样的地方很少有人出入,更别说居住。王爷,要不要明天卑职在暗中跟着他们,一来探听一下情况,二来也能在暗中保护淮忆姑娘?”
“不必了。有赵子康在,她不会有事的。”韦修然从抽屉中拿出一个信封。“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做。”
葛奇接过信封,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
“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