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胆战心惊地挨着他,诚惶诚恐,“老爷,这,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程老爷没好气瞪她一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别紧张,咱们又没犯什么罪,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他这些年做生意不错,挣得不少家产,这才一跃成为郢城的首富。
生意人难免会使一些不正当手段排挤竞争对手,得罪人肯定是不少,可要说有什么能够被当做把柄关入大牢的,那绝对不可能!
不说他做事谨慎尾巴处理的干净,更何况他还每年孝敬给知府那么多银子,那也不是白收的!
他面上还算镇定,程夫人却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不安。
女人家心思细腻,她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就算是生意上的事儿,那也不可能连她一起给抓了来啊。
然而自家老爷却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她动了动唇忍不住还想说什么。
没一会儿,牢房外传来动静,差役上前打开牢门,一抬下巴,眼神轻蔑,“程老爷,程夫人,走吧。”
程老爷站起身来自信朝着自家夫人道,“看吧,我就说他们没一会儿就得乖乖把我给放出去。”他扭过头来不满地嘀咕,“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儿没那么容易完,无缘无故的就把我给抓进来,让我丢了多大的面子……”
“放出去?”差役嗤笑一声,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想什么好事呢!”
程老爷眼睛一瞪,那人却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赶紧走,别让贵人久等!”
两人被带到衙前。
程老爷微微一惊。
只因上头坐着的不是他熟识的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正手忙脚乱地在旁边端茶递水,而好整以暇坐在那儿的,是一位俊美非凡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织锦袍,矜贵优雅,面容却冷淡,一双狭长的眸过分犀利,让人不敢直视。
程老爷心惊肉跳,这人是谁!
难不成什么时候郢城来了新上任的知府,他竟不知道?
可也不像啊……
看李知府殷勤的态度,倒像是为对方马首是瞻,这人肯定来头不一般。
程老爷心里沉重起来,一转身,瞥见大堂里身子笔直跪了一个女子,面貌极丑,他只看了一眼,便厌恶地离开了视线。
被差役压着跪下,程老爷却没心思恼怒,而是惴惴不安,上头那位气场太盛,他本来的底气瞬间烟消云散,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怀揣着忐忑,他小心翼翼开口,“这位大人,不知草民究竟犯了何罪?竟如此大动干戈……”
越离夙瞅了他一眼,没打算搭理。
事实上他都没打算坐上这个位置,被明曦怂恿着来旁观已是极限,不过这知府胆子实在小,说什么也不敢让他坐下首旁听。
越离夙抬眸扫了眼混在人群里的明曦,冷着脸神色不耐,知府摸不透他的意思,见他没动作,顶着一脸“老子不想搭理你们这群屁民”的狂拽酷,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大着胆子瞪了眼程老爷,眉头一竖。
“你闭嘴!这会儿没让你说话!”
贵人眉头微松,知府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猜对了,贵人嫌弃对方聒噪!
无视程老爷一脸不敢置信,他扭头看跪着的另一个人,颇有些狗腿子的感觉,“你,你来说说,为何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