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惊鸿听完心里默默哀嚎了一声,直觉告诉他今天要完。
青汣简直要被气笑了,不是,到底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不但不会惩罚他,还会送他一副袖箭?
惊鸣小朋友的脸皮之厚,最后连他的双胞胎哥哥都看不下去了,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动声色地示意他收敛一些。
偏偏某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熊孩子还不自知,十分不怕死地来了一句:“娘亲,您看您身手那么好,其实也用不上袖箭对吧?既然如此,不如把袖箭转赠于我,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您觉得呢?”
青汣微微一笑:“我觉得你现在最缺少的不是袖箭,而是板子,你觉得呢?”
话音刚落,惊鸣便跟个小炮仗似的冲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啊——娘亲打人啦,救命啊!!!!”
青汣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青、惊、鸣!”
半个时辰后,惊鸿和惊鸣各自顶着五只装满水的瓷碗蹲在帐子的一角扎马步,神色乖巧又哀怨。
“引蛇的药粉是哪儿来的?”青汣问。
额外挨了几巴掌、屁股差点开花的惊鸣终于学乖了,老老实实答道:“是,是前些天的时候,我们从姒锦姐姐那里要来的。”
很好,突然联想到什么,青汣眯了眯眸子:“这么说来,前几日国子监的教舍突然闹蛇,把敦亲王家的小世子吓哭的事,也是你们干的吧?”
敦亲王今年已经年过六旬,儿子、媳妇早逝,膝下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刚一出生就请封了世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偏偏让自家两个熊孩子给欺负哭了,一想到敦亲王那副护犊子的模样,青汣便觉一阵头疼。
幸亏当时并未查出来蛇是他们两个弄出来的,否则那敦亲王还不得亲自上门来闹!
惊鸣心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倒是惊鸿还算是镇定,抿了抿唇,道:“那些蛇都是没有毒的,而且,是他嘲笑惊鸣的字写得难看在先。”
青汣按了按眉心,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深吸了好几口气,道:“咱们就事论事,姑且先不提敦亲王世子的事。”
“知道为什么要罚你们两个吗?”
两个熊孩子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果然!
青汣心中蓦然涌上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合着她在这儿好说歹说了半天,他们非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青汣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替我出气,而且你们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旁人根本查不到你们两个身上,对不对?”
惊鸿和惊鸣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青汣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与魏岚还有程苒三人白天在围场遇上了狼群,险些丧命,按理说此事本应彻查,但却因为皇上对三公主的偏袒而不了了之,结果,当日夜里,三公主就在自己的帐子里被蛇吓到半死。”
“是,除了三公主以外,没有其他人看见蛇的影子,丛统领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但大家谁都不是傻子,你们以为皇上心中不会有所怀疑?”
之所以没有当场发作,一来是因为的确没有证据,二来是此事的确是崔景心理亏在先,皇上有心和稀泥,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