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整个首都的人都看到了一道直冲天际的白光。
楚云祁在家换衣服，乌云在他脚边跳来跳去，还不停的叫，楚云祁皱了皱眉，弯腰摸了摸它的头，不懂它为什么这么急躁。
换好衣服，他就出了门，没注意乌云也跟着从房门处溜了出来。
餐厅并不远，十分钟车程就到了，楚云祁定的是最好的包间，能从落地窗里看到美丽的夜景，他还专门准备了一束红百合。
六点，管天儿是踩着点进来的，她穿着初见时的那件旗袍，玉簪也修好了，用镂空的银环箍住了，也没有很突兀。
楚云祁把花递过去，管天儿笑着收下，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楚云祁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脸色，“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没有，来之前先帮人除了个妖。”
“哦……”楚云祁破天荒的有些紧张，眼中无意识的扫过落地窗，突然顿住了，他看看玻璃，又看向管天儿，窗玻璃上没有她的倒影……
“我现在是鬼了，怕吗？”管天儿现在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怎么会这样。”
“那妖怪挺厉害的，我就和它同归于尽了。”
说得轻巧，楚云祁此时突然顿悟了之前那句“不用一年”的意思，对啊，管天儿是天师，应该算的到自己的命，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别愣着啊，说点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管天儿笑着看他。
“妖怪很厉害，可你又何必……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给你的！”楚云祁握紧了拳头，“你没必要……”
“其实本来是打算打不过就跑的，”管天儿依旧在笑，“只是它突然往市区冲过来了，我不能让它到这里。”
“那些人不重要！”
“他们不重要，可你在这里啊。”管天儿语调很轻，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了，“我那套别墅已经装修完了，是给我爸妈留的，你帮忙把我的死讯传回去吧，抱歉……”
楚云祁再抬头的时候，管天儿已经不见了。
远处楼顶。
管天儿抱着花，身边站着银发的神明，神明摸了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灵魂回到神明手中，她看向地面，一只黑猫正在人群中穿梭，她降落在它的面前，乌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于是它跟着神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