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个人住?”白沐寒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在看到风苒有点惊讶的眼神的时候连忙又补了一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风苒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虽然白沐寒否认了,但风苒还是记得白沐寒是个多么小气的家伙的,自然知道他这么问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确定她有没有跟什么异性朋友同居吧。
虽然心里对于白沐寒的怀疑还是气愤的,但也能理解毕竟两个人中间隔了这么几年,当初又是她一声不吭地走了,原本就是她做错了,而现在,她是想重修旧好,自然也没有平添误会的打算。
“我一个人住。”风苒笑着叹了口气,多少还是有点小难过,“在这边,除了我的老师欧阳法,还有我名义上的哥哥拉吉尔以及他的手下,我在这边认识的所有成年异性都是工作上的同事或者客户,没有暧昧也没有感情,基本等于陌生人。”
“从始至终,我就只有一个男人,也只有一个男人。”说完这句话,风苒出了厨房拿了包出门了。
白沐寒并没有叫住她,反倒是因为风苒的话微微勾起了嘴角,站在那独自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拿了行李箱进卧室整理。
刚刚趁着风苒在厨房的时候,这个屋子他都大概看过了,房间里的生活痕迹应该就只是风苒一个人的,左边的那间应该是风苒的卧室,估计是他提出要过来住所以临时换了床品,那些床单被罩一看就是新的,上面还散发的洗衣液的味道,想必是昨天买回来洗好烘干换上的,房间里的摆设是风苒惯用的风格。
至于对面的那间,大多数都是风苒工作要用的东西,书桌上不光是图纸还有些画册之类的东西,旁边的件筐里还堆着些a4纸的件,他倒是没细看是什么,但是风苒算是比较有规矩的人,她习惯将自己的东西用完之后收拾好,但那张书桌上的凌乱程度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弄得出来的,能让一个比较有规矩的人累到连桌子都不想好好收拾,可想而知,风苒这几年在这边的工作强度还是很大的。
事实上,一个边工作边带娃的宝妈在时间上,确实是不太富裕的,风苒能做到不影响工作,能每天光鲜亮丽的出门,还能管好三个孩子,虽说孩子她没费太多的心思她一个单亲妈妈已经算是做的不错的了。
书房那边,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摆在那,看起来还算新,不过按照风苒的习惯,工作室她不会弄得那么满,那张单人床显然是新加的。
进门的时候,给他穿的男士拖鞋看起来也是刚拆封的,鞋柜他看过了,没有男人的鞋子,但顶柜上有不少崭新的男士鞋盒,尺码都是他的。
卧室的衣柜他也看过了,倒是也跟原来在帝都的时候一样,两个衣柜都是风苒的各种衣服,成套成套的都是搭好的,方便穿戴,而另一个衣柜里,都是还没剪吊牌的各式男装配饰同样都是白沐寒的尺码。
这几年白沐寒跟时尚圈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对于很多东西也都不想原来那样一知半解,至少各大品牌每季度推出的新品,白沐寒虽说做不到如数家珍,但还是心中有数的,而那个衣柜里的男装,竟是这几年各大品牌的款式都有,其中有些还是限量款,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白沐寒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真的,原本来贝乐之前,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风苒好好计较的,毕竟这几年白沐寒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医生甚至警告过他,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要去精神科挂号了,他自己知道他过得有多难,所以虽然他这次来贝乐,是对风苒势在必得,但也没想过太容易让风苒过关,他心里是有恶念的,他想要折磨折磨风苒,至少也让她尝尝他受过的苦,不然总觉得这几年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人家在外面活得逍遥自在,他却像只困兽,这样实在是太太难堪了。
结果不成想,仅仅在知道风苒当年在医院呆过那么长的时间,哪怕不知道她为什么住院,可是风苒曾经在他身边的时候连吃药的时候都少,竟然在离开他之后独自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住了那么久他就已经心软了。
在看到这几年,大概不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思念,他有点溃不成军了。
他没有原谅风苒,因为现在静下来想想,他发现,他竟然怨不起来,既然怨都怨不起来何谈原谅二字。
在风苒面前,他大概注定,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