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芫看着她,点点头。
秦寐语蹙眉,原来不是梦,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锁魂阵的缘故。”楚卿芫看出她的疑惑,说出自己的猜测:“当年,我修为浅,仓促设阵,即使这几年勤加修缮,仍旧是会有不妥之处。况且,十几年的时间,太久了。”
“我本来十几年前就魂飞魄散的,若不是你,坟上草都不知道多高了,”秦寐语脸色苍白,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如今我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能和你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楚卿芫眉头深锁,没有说话。
话题太沉重了,秦寐语看着他抿唇笑了笑:“你很厉害,那么小就可以设那么大的阵了,不亏是清濯真人啊。”
白白得来的,她诚惶诚恐,哪里敢有丝毫的抱怨。
经历过生死,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雪山之巅纵身一跃没死成,祭魂阵也捡回一条命,接下来的日子,每过一日都是自己白捡的。不过,有个问题,秦寐语不得不开始重视起起来。
楚卿芫当年所设的锁魂阵
当年自己已经魂魄离体了,会不会楚卿芫修为尚低,并没有把魂魄锁在身体里,而只是单纯地锁住了魂魄没有散?
想到这点,秦寐语心头一阵恶寒。
禁术里,这等离奇之事,多有提及,却不甚详尽。
“别怕,”楚卿芫见她神色一变,以为吓着她了,出声安慰道,“不恨苦地后山有,那里有很多古籍,我会尽快去查阅。等你好一些,我带你去子空楼,定能找到解决之法。”
楚卿芫说的话,秦寐语没有听清,她还为自己方才的想法震惊。
若真如她所想那般,如今的她只单是魂魄。那,为何仍旧有实体,且和常人无异?
这一点,秦寐语想不明白。
恍惚听楚卿芫说带她去子空楼,肯定会遇到薛庭竹,秦寐语忽心生怯意:“我想歇两天再去。”
近乡情怯,说的就是她这样的胆小鬼。
楚卿芫没有强迫,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应声:“好。”
再次重逢,秦寐语看得处楚卿芫对她百依百顺,像是在回报,又像是愧疚使然。越是这样,秦寐语越是分得清眼前的他不是他。
他,不是师父。
“你是不是做了雕胡饭?”秦寐语坐起身来,“我饿了。”
楚卿芫扶她起身:“好,我去端来。”
菰,茭草也。
其米须霜雕同凋时采之,故谓之凋苽,时日一久,讹传为雕胡。
晓风残月居东南角一片池塘里,没有栽种睡莲荷花之类怡情养心的清雅之物,而是栽种了满满一大池的茭草。
东南角有温泉,且有灵力维护,多是春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