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不顾现在的局势,不顾齐魏大战在即,不顾明仪不舒服无法出来收拾烂摊子。
舒氏头七,承乐替他在华仪阁设祭,神宗抱着孩子,将一朵小小的白花放在孩子的襁褓里,瞧着跳跃的火苗,静悄悄的站着。
纸钱香饵焚烧的味道飘散,跳闪烁的烛火让灵位上的名字时隐时现。
不远处,赵秋容也穿着一身白衣,静悄悄的看着这边。
神宗不会原谅她,这辈子都不会了。
可她不能由着神宗,她还得安抚百官,还要在神宗和大臣们之间做桥梁。
夜深,纸钱香饵燃尽,襁褓里的孩子也睡着了。
神宗坐在台阶上抱着他,承乐坐在一旁,一盏白色的宫灯放在脚边,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风气,将地上的灰烬卷起,神宗才开口:“承乐姐姐,你让姐姐别操心,好好养着,不必记挂我。”
“皇上节哀,奴婢也说不出什么话,但奴婢知道,大悲大痛,必要发泄才是。”承乐看着孩子:“孩子的名字,皇上可想好了?”
神宗知道她想问什么,看着熟睡的孩子微微笑了笑:“长孙瑜,二皇子。”
承乐点头:“为了二皇子,皇上也得振作。”
“朕会的。”神宗弯下去贴了贴孩子娇嫩的脸:“朕,不想让他,和朕过得一样艰难桎梏。”
承乐大胆的拍了拍神宗:“日后,这个孩子便称作殿下吧,小名如意,奴婢来盛京的时候,侯夫人让奴婢带一句话,只要皇上放心,大可把孩子送去鹿京。”
神宗看向她,哭了,抱着孩子,手足无措的哭了。
他在盛京,的确找不到一个可信之人。
这个时候,他只信任明仪,也只敢把孩子送去明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