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后,见在座的明谨无声息在抹布下面压了一块碎银,他愣了下,马上会意,抹布收团,坐下来跟明谨笑谈起来。
在随意交谈中,他将最近发生的情况事无巨细告知,大部分明谨都知道,除了一件。
“你是说焦城郡守叶利的家眷六日前外出省亲了?”
“不知道,走得挺急。”
“带得东西可多?护卫可多?”
“东西不多,护卫是真的多,好大一队,怕是因为最近边疆七城刚太平,郡守大人怕有余波,是以如此提防。”
明谨又跟他聊了几句,就让对方去招待别人了。
因为这全城戒严,出入很不容易,往日一些偷鸡摸狗或者买卖禁物的都转头走了。
老板因明谨是武者,又是女子,特地提醒没要事别进,不然可别怪这城守的不长眼到处占便宜。
毕竟眼前这姑娘虽戴着面具,但身段极好,气质绰约,端是醒目。
“谢谢老伯,我不进的。”
明谨吃完走人,当夜却轻松踏高墙跃上,避开了巡逻官军,再翻下城墙。
就这么进了城,几下黑夜潜行,没一会,她就找到了拓泽所在的民宅。
门打开,拓泽递上水来,道:“主上,我看着这局面不对,说是戒严搜查,但我瞧着那搜查颇为面子功夫,但瞧着似十分排斥大堆人跟武者。”
明谨摘下面具,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那就是提防混进别的人抓到大荒的密探。”
拓泽一愣,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焦阳郡守其实是在等大荒密探,却在提防想要抓密探的人?”
“不知道,反正从军械坊的情况看来,这位叶利郡守除非是瞎了,否则不可能不知道军械坊出造的军械有劣质大问题,毕竟他于此地管辖的一半职务就是跟军械坊有关。我查过此人的官职履历,并非废物不作为之人,有作为却没制止,不是背后得利之人之一又是谁呢?”
“而军械劣质除了带来巨大的利润,还有一方得力是谁?”
被问的拓泽脱口而出:“大荒!”
“没错,那便可以怀疑大荒跟这位叶郡守也有利益往来,而这种利益往来已经到了快收尾或者这位郡守也想脱身的地步——他的家人最近被送走了。”
拓泽起身,“那接下来就是叶郡守自己想跑了,主上,我们现在先把郡守拿下,还是去追他的家人?”
“不,我们不动。”
明谨撑着脸颊,淡淡道:“只查,不动,反正有人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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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郡守叶利正在誊写一封密信,写道一半,听到外面有些微动静,他惊了下,边上闭目养神的带刀男子淡淡道:“安心,只是猫,你也是封疆一吏,怎如此草木皆兵?”
“高手你不知,真有了漏洞,随便来什么武林人就能一剑杀我,若非有你在,我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刀客嗤笑,“我的主上有令,让我保护好你,放心,非一苇渡江高手来,否则没人能从我手下伤你。”
“那就好,那就好。”
“你好没用,得我主上得偿所愿才行,现在还没等到那两个人?”
“不是说谢远来焦城了么,他们不敢露面。”
“日子拖久了对我们没好处,万一谢远找一个理由让军队驻扎焦城,那一切就完了,我说的是你得完。”
这位刀客好像看穿了叶利的拖延。
这人怕死,不敢冒险。
也对,完事了,此人十有要被灭口的。
刀客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