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檩目瞪口呆,只能看着谢明月雄赳赳气昂昂去前面“挑衅”谢明黛,然后就开始了被单方面吊打
谢之檩无语之时,目光却不由自主聚集在那头站在谢宅大门前的明谨身上。
很多人都在看她,因为此时站在门前微仰面瞧着公府门匾的她神色平静,但眼神旷远,那单薄纤长的躯体里好像逸散出一种孤独的阴郁感。
太聪明的人,心思重,所谓慧极必伤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谢之檩莫名如此想。
但他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对养育自己的家族有如此矛盾郁结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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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已经打开,头发发白却精神健硕的管家迈着沉稳的脚步出门,本来面色古板,但看到明谨后忽然就变了神色,一下子就活了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明谨跟前,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姑娘,您可回来了!”
明谨本失神在想事情,被这动静惊醒,见到跪下的老管家,顿时头疼,忙让芍药扶起人来,面露无奈,“云叔,您这是做什么,一把年纪了,要折我了。”
“姑娘是公府的少主子,受得起受得起。”云管家虽被扶起,但姿态很明确——他只认一个少主子。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既是给国公府的其他人,也是给谢明黛这些人,这是在给离开四年才归来的谢明谨做场子呢。
老狐狸!
谢明黛等人在心里门儿清,但也没多恶感,本来这也是事实,只能说这件事从侧面也证明了一件事——当年谢明谨绝对不可能是被厌弃驱逐的。
老管家出来,很快门后也迎出另一堆人,谢明黛当年也在国公府待过,毕竟三房回归乌灵时,她早已出身了,对公府以及逗留都城的其他族人还有印象。
比如谢明容?
谢明黛瞧见一堆出来迎接的亲戚,随着林氏热情寒暄也叫了一些婶婶叔叔堂哥堂姐弟弟妹妹什么的,但没瞧见谢明容。
“阿谨,你回来了。”
谢家二房主母许氏的语气颇为复杂,看明谨的眼神更复杂,但明谨很平和,对她行礼道:“见过二婶。”
许氏连连点头,却不敢对明黛一样抓着手亲热询问,只客气回应,而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明黛忽然在想,自己母亲这般小家碧玉的对明谨有惧感也不奇怪,因为二婶乃伯爵府嫡长女出身,一样对明谨客气,保留一定分寸。
不过再想想老祖母还在老家老屋里关着呢。
这些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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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人是整个家族的活儿,可论安置就跟二房无关了,因为公爵之位是谢家高祖打下的荣耀,可后来也被褫夺,是谢远重新将它拿回来,甚至还入了阁部重臣,等于说如今的谢家荣耀是谢远一手打下来的,而非祖宗荫蔽继承的,当个人权力高于家族力量,自然也是大房做主一切,所以二婶等人并没有摆谱,而是任由老管家跟明谨提及公府之事。
说着就过了前厅,中院,厢房百多间,花园就有七八个,大小都有,内府湖泊三四个。
谢明月都看呆了。
但明谨看惯了这些,对老管家提及的家事也不是很感兴趣,只听不问,至多问问一些老家仆的身体康健与否,像是不想违背老人家的一片忠诚,其实对谢家之事她留有余地。
林氏思索时,瞧到往日熟稔的自家二嫂打量自己,“二嫂”
“她在乌灵让你管家?”
“是啊,可吓死我了”
“瞧你个出息,不过这么看来,她这次回来怕是还有得闹。”
两妯娌对视一眼,都有些避讳——说出去也是笑话,她们这些家妇竟最怕大伯跟侄女吵架。
一个两个的,动起真格来一脉相承的吓人。
不过窃窃私语的两人很快被前方发生的一幕给搞得心思不定,因为也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