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都晚了。
从张执看到传票上面内容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张执轻轻的推开陈洁荣拽着他胳膊的双手,绝望的开口,“奶奶,我们赔钱吧。”
他不知道陈洁荣敲诈了多少,但他的手中有一千多万,在加上他出国的那期间并没有花陈洁荣打的钱,而是一直在半工半读,这半工半读期间他也存了些,大概也就两三万,再加上那一千多万可以赔一些的。
“不用……不用赔!”她摇示意张执。
好不容易到手的钱,怎么能让它飞出去呢!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给他存的钱,怎么能赔出去呢!
她近乎偏执的开口:“你看看,这告我的人是谁!”
她把传票摊开,将印有姜也名字的那一块递到张执的面前,“是你表姐!”
“你看到没有!这是你表姐!”陈洁荣拿着传单的手颤抖着,她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张执,可张执却从未看他一眼。
心寒了。
是表姐又如何。
她又何曾真的把姜也当过孙女。
他们就真的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奶奶!”张执低下头,咬唇,“你醒醒吧!”
你醒醒吧!
说出这几个词,他得多么的绝望啊。
好歹以前他以为他的奶奶或许会是一个正常人的,可一个生出一个疯子的人又怎么会是正常人,而他的身上却流着那个疯子的血,光是想想就令人恶心,反胃。
骨节分明的手攥紧拳头,想发泄却什么也发泄不出来。
陈洁荣被张执吼的一愣。
她亲爱的孙子竟然敢这么吼她,她亲爱的孙子竟然吼她!
“你怎么说话呢!”陈洁荣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是你的奶奶!”
这一刻她终于绷不住了!
琴断了琴弦还可以接上,可连接心脏的血管断了不及时接上便只能接受死亡,当连接亲情的那根线受到威胁的时候,有人会选择妥协而去弥补那根即将断裂的线,而有的人则会选择责备让他感到愧疚,让那人不得不被绑在身边,进行道德绑架。
可偏偏这世上会有第三种人,他回对他歇斯底里的怒吼,暴打,将其囚禁在身边。
而陈洁荣和张继文便是这第二、三种人!
陈洁荣忍无可忍的上前扇了张执一耳光,“你从小我是打过你还是怎么的?我对你这么好?你现在在跟我说什么?你觉得你的奶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她气的将手中的传单扔到了地上,上前猛的扇了张执一耳光。
在张执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陈洁荣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过,如今却因为这件事情扇了张执一耳光。
张执并没有躲闪,而是一直低着头。
“你要赔钱是吧!”陈洁荣面容狰狞,她推打着张执的胸膛,只吼了两嗓子便已经哑了:“你拿什么赔!你能怎么赔?”
“不赔怎么办!”张执一动不动的站在玄关处,玄关处的门没有关,在加上陈洁荣的嗓音很大,惹的周围的邻居纷纷走了出来查看情况。
邻居们站在自家的门口,并未上前,只透过门缝看站在玄关处争吵的两人。
一个孙子,一个奶奶。
张执又高又瘦,身上的衣服又肥又大,恰好将前面的老人挡住,外人才没看到她歇斯底里得模样。
他的声音又轻又绝望:“不赔怎么办!?难道真的看你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