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因为这张他化天身份证的作用,沈询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思维速度同样也获得了一定的强化,趁着这种“我无所不知”的谜之错觉还在,他又重新将先前未尽的思路捡了起来,思考起弘法的真实目的。
“首先,已知弘法的真实身份为仿生人,刨除掉ai觉醒这个概率较低的可能,背后大概率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主使者。”
“其次,我的身上有对方所需的事物,从需要以玄窍植入施恩、以一直以来的愿望来施威唬人来看,这个事物有很大可能不是具体的物件,结合准备给我的那个任务来看,不离十是和密宗有关。”
沈询想来,要说自己身上最值得人利用的地方,也就只有身上那层和真武制药间的联系了,虽然在官面上已经完成了实质的离职程序,但架不住这个消息却还是只在一些小圈子里面流传啊!
假设有那么一位身属道门真武制药的主管找上了本该水火不容的佛门密宗的人,并且对方在不久后便离奇死亡,联系到他已离职这件事情,是个有心人都能因为这些残缺的信息而合理的联想到诸如“替罪羊”啊、“关系分割”啊、“佛道又一次火并的前兆”啊,什么之类乱七八糟的关键词。
弘法死了,但他身后的主使者却还是没死,不可调和的矛盾已经显露,意味着沈询要想这些纠缠,除了解决这个幕后黑手外,已经别无选择。
“我只是想平静的生活下去而已,明明已经放弃了那么多了,结果却还是逃不过吗?”
想着想着,沈询的脸色便逐渐冷了下去,旋即放弃了一开始那个处理好东西然后仓皇逃亡避风头的念头。
他逃得了吗?
不,他逃不了。
不想妥协也不想死的话,就只有让敢于算计自己的人都去死了。
看到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上来的、好像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蛇,沈询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暂时放下了对弘法身上那几个还是没搞懂的疑点的思索,脸上的表情渐渐软化,嘴角重新露出了笑容。
将手腕递到了它的嘴巴前,他顿了顿道:“看在你今天表现份上的加餐,未来的一段日子可能还有不少战斗,接下来还得劳烦你关键时刻多嘶你这赔钱货还真就说咬就咬啊!。”
看着沈询,小蛇歪了歪头,安慰性用尾巴尖扫了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冰冰凉凉的身子主动贴了上去,然后衔起尾巴在手腕盘成几圈,充当起了创口贴的作用。
展开模拟状态的它,看上去和普通的金属手链并没有多大差别,顶多在造型上稍微特殊了一点。
也罢。
沈询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第不知道多次的放弃了和这条傻蛇置气的打算,转而从杂物堆中分拣出一个个不起眼的零件,开始组装了起来。
大概是四五分钟的功夫,一个傻大黑粗的老古董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屏幕上显示着寥寥几串没有标注联系人名称的号码。
在真武制药的那段时间,他也曾以玄虚子的马甲以及玄虚子手底下的道童的马甲兜售各类不保证安全性的未检验药品,在鲸川市的地下世界有了一定的威名,并因此而多了许多仇人和朋友。
要想击败敌人,首先便得先了解敌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获取情报都是首要的大事。
滴嘟、滴嘟、滴嘟。
不一会,电话便接通了,但另一边接听者并没有出声,却只是沉默。
是我。
沈询用指节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大哥大的屏幕,证明身份。
有什么事?
接听者同样以约定好的密码、敲击相应。
这几个月以来鲸川市内发生的大事,我需要一份,你报个价吧。
?表示疑问接听着沉默了好一会,警觉道:是你背后的那位让你这么问的吗?
“难道,他也想参与这次的?”
沈询以旁人听不见的音量轻声呢喃,说出了接听者心中最隐秘的心思。
他笑了笑,指节有韵律的敲击着屏幕:你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我背后那位的能力,不是吗?
以问题回答问题,是套话的基本手段之一,老谜语人了。
对面似乎是在思考,敲打密码的节奏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迟疑,并不果决。
他化法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借取他人的感官,还同时大大加快了沈询对接听者进行人格侧写的速度,仿佛真的化身为佛教传说中阻道坏法的天魔,玩弄着人心底最细微的念头。
来老地方见我吧,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在他心中默数到14时,几番思虑后,那个接听者终于下定了决心。
可惜啊,这个性格,已经注定了你没办法做成大事。
沈询在心中惋惜,嘴角笑容愉快:不,地点要由我来定。
你在教我做事?从节奏来看,对方似乎是急躁了起来。
沈询让手腕贴近喉部,将声音改换成了冰冷机械的合成音。
“当然,我就是在教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