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先登营大盾突然掀起,后排弩手又是一轮攒射。
这个距离的直射百发百中,中箭者几乎都被命中要害。即使有人没死,也肯定无法再战。
干掉前排敌人后,先登营步兵没有再猥琐防御,让弩兵慢慢装填再射,而是直接舞起刀盾,勇猛地冲杀辽东步兵。
这回来的辽东军多是重甲长杆士卒,他们都是公孙度麾下最精锐的将士。但是在先登营刀盾兵的奋勇攻击下,大有抵挡不住的趋势。
只见刀盾兵无畏地逼近枪戟阵,尽可能地用盾牌掀起枪戟,然后揉身贴地,挥舞环首刀,削砍敌人的腿脚。
后排的长枪大戟疯狂地点啄钩刺这些刀盾兵,但是先登营不惧牺牲,硬生生破开枪阵的前排。
前排一破,后排即使迅速补位也出现一定程度地混乱。这时,更多先登营刀盾兵奋勇杀上,用环首刀贴身收割无数生命。
在打得几乎击溃辽东重步兵时,麴义一声号响,占尽优势的先登营刀盾兵后撤重新列阵。辽东军枪戟兵松了口气,赶紧填补空位重新列阵。
“嗖嗖嗖!”
有一批弩箭近距离齐射,射倒了大批刚刚重新排列整齐的枪戟兵。
这一回,辽东军终于支撑不住,溃散逃跑了。
麴义终于突破包围,大踏步地杀了出来,成功与前来接应的蹋顿兵马汇合。
辽东军抵挡不住,公孙康对公孙范说道:“公孙太守,请快和我一起走吧,白马将军那边肯定有办法的。”
独臂的公孙范,看了看脚下的土地,闭目说道:“我们脚下的土地,是渤海郡西北的边境。我担任渤海太守也有五年,后来归隐回乡舍弃了治下的百姓。”
“如果说我已经看到,未来这片土地的希望,那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给渤海郡的百姓带来些什么。”
他双眼突然睁开,内中释放出无尽的战意,吼道:“今日!我将在此战死,不叫袁军尾随你们进入渤海郡交战!”
公孙康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完全无法拒绝。只得发自内心地佩服,让回乡的白马义从和四海商帮分会的义士共两百余人,留下来断后死战。
辽东军中又有几十士卒,被公孙范等人打动,甘愿舍生取义。
最后,一共三百零四人,随公孙范扼守一条河流。
他们让大军通过以后,拆掉木桥,守住唯一一段水深减浅且不湍急的地段。
公孙康退到不远处,让步兵乘坐商帮调集来的船只,有马匹驴子的走陆地,很快向东朝海边赶路。
麴义正要进攻,却发现淳于琼、马延、焦触、张南、蹋顿全都按兵不动。
他呼唤众将随他快速击杀这三百多人,然后一同追杀公孙康。
淳于琼却道:“麴义啊,我们接到的任务是营救你部,驱赶敌军,如今已经胜利完成了啊。”
麴义叹了口气,这淳于琼资历甚老,他还真说不动他。随即命令职位低于他的焦触等人,与他一同出击。
焦触之前虽然有过跟随麴义一同作战,但想想主公对他态度的变化,干脆说道:
“麴将军,你这边有所失职,导致这么大风险,要上也应该你部将功补过啊。”
麴义恼羞成怒,但周围众将都是这个态度,他不可能强行驱使。甚至连原本由他指挥的州郡兵,也和淳于琼这边搭上了线,不再响应他的命令。
最后,责任心迫使他率领残存的六百多先登营,向公孙范三百零四名死士发起了最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