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马日磾能够顺利出城。
今日值守北门的是袁术手下雷薄的兵马。
这雷薄也是出身贼寇,只是在宛城时期就已经投靠袁术,所以成为嫡系兵马,与刘辟等人地位高低差别显著。
这雷薄从不约束手下,任由士卒们拦路抢劫、嫖娼赌博,所以这北门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估计大敌曹操来了,都能大咧咧地走进城。
就在陈端等人掩护着马日磾,要出城的时候,雷薄亲自赶到了北门。他那张刀疤脸往城门前一站,众人是出也不是,回也不成。
出城吧,这雷薄亲自就位,肯定是要盘问盘问的,撤走吧,他们已经走到门前,突然转身离去实在奇怪。
陈端咬了咬牙,看了看伪装成仆人的马日磾,估计能够蒙混过关,于是继续出城。
这雷薄早就看着他们一伙人衣衫整洁,估计是大户、富豪之家。于是亲自拦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带了多少财物?”
陈端一听对方根本不知马日磾逃走的事情,就放下心来回答道:“雷校尉,我是主公侯府上任的掾属,还请让我们出城。”
雷薄一听和袁术有关系,就稍微犹豫了一下。可是他又突然抬起手拦住,带着一股酒味说道:“等一下!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在乎你们是谁,我只想要些酒水钱。”
陈端一听有点恼怒,说道:“我是左将军、阳翟侯府上的法曹,雷校尉如此行径,就不怕主公追究吗?”
雷薄怒道:“混账!你少拿主公压我。军中已经拖欠了很多俸禄、粮食,难道还不许我收过路钱吗?更何况主公不在,即使事后知道了,也不能让我把钱吐出来啊。”
陈端快被气笑了。袁术手下鱼龙混杂,这个雷薄尤为臭名昭著,今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竟然被这等无赖缠住,实在是无语啊。
可是他还真是没带多少钱,一番纠缠下来,雷薄是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城。
甚至威胁道:“既然路过此门,有没带钱,不如把其他随从留下,就让他一个人回去取钱送来。”
陈端怒道:“你就不怕我去寻找阎象,阎主簿过来,让他狠狠地训斥你一番吗?”
雷薄稍微一滞,狞笑道:“阎主簿是吧?阎主簿算得上什么!”
“阎主簿能给主公打仗吗?阎主簿能够给主公抢地盘、抢粮食吗?阎主簿能给我们授校尉、封将军吗?不能!”
陈端听的瞠目结舌,这回真的有理也说不清了。
不仅如此,雷薄还发现了队伍中一个老仆从目光奇怪,呵斥道:“看什么看!老东西不想活了!”
那老者扔掉兜帽,大喝道:“吾乃太傅马日磾!管得了封官、管得了州郡,还能管你的顶头上司!”
最后一句话虽然仅仅是理论上,但喊出这句话,也算是出了出了口恶气。
那雷薄当然听说过马日磾的大名,军中将校的职位可要盼着他和袁术的符节呢。
而且由于他职位低微,嘴巴毫无遮拦,袁术所部的上层根本没告诉他,拘禁马日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