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铁这回是受他的父亲马腾安排而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宰割从夏阳那边感到显亲县的商队。
根据可靠线索,对方只有百人不到的护卫,却带着五十万钱,甚至有百斤以上的黄金。
这等肥羊不管和西凉军有没有关系,只要到了凉州这几郡,就要听他们的安排。
马铁不是第一次从安定这边,沿着长离水南下劫掠。不过这一次,他约束士卒节省马匹体力,以保证在关键时刻不会走脱了猎物。
听说那夏阳来得商队与显亲县的王家颇为密切,干脆就把那王家老儿也给抢了。反正将士们一人双马,不怕没有畜力搬运。
“报,前面有一名使者,说是前来交涉的。”
马铁听到斥候的报告,本着他原本出身官家的礼节,想要见上一见。
可是他身旁一名年纪轻轻的士子说道:“马少君且慢,晨以为不宜见这个使者,相反还最好将他斩杀或者拘禁。”
马铁问道:“我们安定这边虽然要让大户和恶官献出家资,接济穷人,可从来是都是先礼后兵。杨先生,你出身名门,为何这样说啊?”
那士子说道:“马少君有所不知,对方肯定和夏阳董贼童逆那边勾结上了,他们定是要搬出那边的威风,来打压征西将军,以便他们来占据这里。”
马铁虽然不好读书,可也非常孝敬父亲,听到对方会搬出背景压制他父亲,自然义愤填膺。
那士子继续说道:“那夏阳董贼童逆的想法很清晰,她们先占据了右扶风北边几县,然后插手北地郡和汉阳郡,两郡中间的安定郡是谁在那里,天下谁人不知啊?”
马铁怒道:“真是可气!既然如此,就要铲除那勾结贼人的王家,以警告其他士族。”
不过他头脑也稍微冷静下来,面前这个人接触时间还不长,不用完全听他的话。
稍微冷静下来后,说道:“不过这个使者还是要见上一见,说不定还是来请降的呢。”
那年轻士子也不在意,转身离去,回避回见。如果细心的话,不难发现他嘴脸流露出得意的坏笑。
不一会,那使者就被带了过来。
马铁端详了这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选使者不选能言善辩的,偏偏用这等壮汉,看来来者不善啊。
“你就是使者?有什么话快点说,不许问任何问题!”
那名使者并不惧怕马铁的威胁,声音洪亮地说道:“吾乃四海商帮天水分会的干事,来这里……”
“啪!”
马铁的马鞭贴着使者的面庞飞过。
“要是不想死,就别废话,小爷的心情可不太好。”
马铁本不是这样的人,但他性格急躁,刚才被那年轻士子一激,此时根本没有多少耐心听使者说什么商帮什么的。
使者只好直入主题,“我代表新西凉军张录中郎将而来,愿意出资十万钱,粟万石,请将军不要劫掠,约束手下退去。”
马铁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说道:“你刚说新西凉军中郎将张录?”
使者再次回道:“没错!如今双方是友军,有贸易需要的话,也可以往并不遥远的祋祤县这边来采买物资。”
如果没有刚才年轻文士的提醒,他还真的可能会动心。然而现在,他内心恼怒,果然是夏阳那边的董贼童逆的人,还是中郎将这种级别的。
“混账!以为我父亲会怕你们不成!”
马铁一马鞭抽在使者身上,其余侍从也立刻对使者报以拳打脚踢。绕是这名使者出身无畏军老兵,也不得不赶紧逃离。
马铁看着使者背影,吼道:“回去告诉那张录那厮,我马上让你们知道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那年轻文士这时又回到马铁的身边,问道:“少君为何不取他一条手臂,或者一双耳朵,以示震慑?”
马铁心想此人可是有名的名门之后,没想到竟然这般凶狠。他没什么耐心地说道:“这个不用你管,在这片土地怎么安排,还是要听我们一家的。”
年轻士子很礼貌地回道:“如此甚好,是晨刚刚冒失了。”
但他内心却隐隐咒骂,“果然是些边鄙小人,就算是名将之后,也不能改变他们未受教化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