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大家请在天上注视着我们吧。”
不多时,童远略有脸红尴尬,微醺之下,他言行举止微微不适。董白那样惹人关注,正值壮年的他怎会毫无体会。
董白,在他脑海里原本只是游戏和史书里的一个名字,可现在她就是如此鲜活动人的少女,波澜起伏的经历更让她与一般少女不同,显得成熟、英气却也有柔弱。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保护好董白,不要让她遭受原本的苦难。这个保护的感觉还是胜过其他。
她又是怎么想的呢?他认为董白对他,还是信赖的感觉为主,并没有喜欢的味道吧。
琴,对于她来说绝不仅仅是乐器,它还饱含着过去的记忆与温馨。
原以为朝堂、动乱,离她和父亲会很遥远,没想到个人在时代的潮流下还是太渺小了,哪怕她的父亲是海内闻名的大儒蔡邕。
蔡琰自去年年底就离开河东,也没有回陈留的老家,而是来到夏阳居住。渭阳君董白对她很尊重,也喜欢向她学习典籍和各类学问,把她当做义姐看待。
可是,她还是每日哀思,只有醉心于典籍和乐曲的时候,才能暂时让自己的胸口,不一直压抑难受。
“叮,叮,叮”,
月光下,琴声悠扬,即使不用肉眼去看,她也能熟练地弹奏。不过乐曲除了哀思还有些许迷茫,前路要如何走呢?那人说书写人生,她又要怎么做呢?
童远迷迷糊糊醒来,这些日子可能是有点疲惫了,再加上葡萄美酒,他方才竟然昏睡了过去。
而且,他人已经不在方才宴饮的厅堂,而是到了一间起居的内室。从温度和气味来看,估计还烧了煤炭和香草。
看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兄长,对祁县屠城一事,我觉得还是不妥。虽然过去我也这么想过,到现在连仇人都没找到,反而这样对祁县百姓,只能说明董家无能,而非尽孝为亲人复仇。”
童远听到董白的声音,显然是从门外朝着自己所在的室内说的。只好回道:“啊,君女。我是童远,董威他好像不在这里。”
董白在外面说道:“啊抱歉打扰休息。方才是堂兄将你带入卧室休息,他方才和我说了些事,我思考之后,才来找他,以为他还在里面。”
童远已经穿好衣服,与董白见面,此时已至亥时,距离晚宴一个多时辰了。
原来童远睡着之后,董白不便将他带入内室休息,幸亏董威有事前来商议,就由他安顿童远休息了。
而董威方才一心复仇,却又没什么自己的行动,只是强烈要求对王允一族长期居住发展的祁县屠城。
董白虽然也曾这么想过,但她知晓王允一族已经逃走,而祁县又算是童远管辖的区域,哪有对自己人屠城的道理呢?
童远听了,想到他一直东忙西忙,快忘记了董威,这人颇具煞气,却是惫于行政军事。像屠城这件事,在古代乱世固然时有发生,但肯定十分不妥。
即使是在崇尚孝顺,支持血亲复仇的汉代,曹操这么做了之后,还是留下千年恶名。
他听到董白表示,不会支持董威的屠城意见,也稍微安心。由于时间不早,今晚就早些休息。
董威啊,现在应该是董府武装的首领,是不是应该让他也担任更为重要的职务呢?有时间找他和董白再商议一下吧。
张既接道童远的消息,来到夏阳与童远汇合,然后再一同前往郃阳等地。
两位战友自平定南匈奴於夫罗的战役以来,就没有见过面,此时局势喜人,他二人当然欢欣鼓舞。
张既介绍道:“由于去年冬天和这个春天比较潮湿,三县的宿麦都长得很不错。尤其是郃阳与衙县,两地大片军屯、民屯基层单位组织有力,自发展开了互帮互助等活动。所以,大批第一次种植宿麦的关中农民,目前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童远笑道:“太好了,看来我们给百姓提供一片安全的局势,再禁止兼并,鼓励组织。他们完全可以生活安稳,支持我们。”
张既说道:“当然了,农民们对于将军和渭阳君都很感激呢。”
童远没有被这个程度的喜悦满足,“还不用感激,他们应该感谢自己和邻里、各队,这是团结一致的效果。他们一起努力过好日子,我的士卒们才能用心训练、征战,也才有更多局势上的成果。”
“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在各队、各屯中多出出主意,互相多配合,让不适合征战的人们,也能有上升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