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开口,就被管事呵斥了:“窦涛你小子休要无理,既然常娘子自己做了决定,那我等就无需多言了。何况,常娘子所言极是,主子在的时候不曾给她名分,咱们这些做手下的,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在这?”
说到这里,管事看向常小九,神情清冷道:“人各有志,常娘子既然有好去处,那我等只有恭喜常娘子了。既然主子在世的时候那么宠爱常娘子,那王府库房的东西,常娘子可以去挑一挑,可有喜欢的,带走,算是主子送与常娘子的贺礼吧。”
常小九听了,却不领情,脸色也放了下来:“管事,我这不是寡妇改嫁,也不是你们聿王府里嫁出去的闺女,要什么贺礼?
王府库房里的东西再好,还能好得过宫里的?
明个若真是从这王府库房拿了东西走,我这除了薄情寡义之外,是不是还要多上一个贪财占便宜的名声?”
“要不要随你的便。”管事冷冷的说完,对着阮公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没人跟上来:“你们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来伺候人么?”
被他这么呵斥,窦涛等人忿忿不平的看了常小九一眼,气冲冲的跟着管事出了客厅。
厅内,就只剩下阮公公和常小九二人,他换了笑脸看着拧着眉头的常小九:“常娘子莫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明个入宫虽然要委屈常娘子一些,但是,陛下说了,等先皇入皇陵后,会另选吉日给常娘子一个风光的名分。
娘子莫要不信,只看陛下都能容得了你们对云乐公主和驸马做的事,可见陛下对常娘子你的一片真心。”
常小九闻言轻叹一口气:“不瞒公公你说,对于进宫一事,小女子其实到现在心里还不是很踏实的。你看小女子又不是长得有沉鱼落雁之色,亦没有富可敌国的家世,更没有可以辅佐陛下,为朝堂出力的父亲兄长。
小女子与陛下之间,也没什么接触,所以,小女子何德何能啊,能得陛下的垂怜?
当初答应陛下进宫,小女子到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这个决定对于小女子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听了她的话,阮公公收起笑正色道:“常娘子莫要这样想,杂家在陛下身边伺候多年,陛下的性子是最清楚的,他对常娘子如此的理由其实也很单纯,常娘子是不是忘记一个还有个词叫“一见钟情”了?
感情这种东西,是很难解释的,此处没有外人,杂家斗胆,就拿当今皇后娘娘来说吧,她嫁与陛下多年了,可是她对陛下来说,就只是先皇赐婚的妻子,而不是他喜欢的心仪之人。
而陛下只是在二月二城门外的庙会上,远远的见了常娘子你一面,自那以后就念念不忘呢,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一见钟情?缘分?常小九在心里愤怒着,脸上却还得端着,继续保持着多愁善感的,纠结的矛盾的神情。
欢欢喜喜的表现得她很开心能入宫?那才不正常,会让对方起疑,有防范之心。
“常娘子,莫要多想了,好日子在后头呢,杂家明个过来接常娘子你入宫,今个好好休息吧。”言罢,阮公公转身也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常小九一个人,明个就要进宫了!
王府花园内,窦涛看看四周没人了,上前拦住管事:“她明明知道,害死主子的人就是宫里那位啊,她怎么能?
主子尸骨未寒呢,她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没人想让她为主子守寡啊,可她也不能这么迫不及待吧?真是看错了她,还不如杀了她去陪主子呢。”
管事皱着眉看着窦涛:“你呀你,怎么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