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梁渠和姜由能从牢里逃出去,真的和爹爹有关吗?”
“……”
“其实我也不知道,出事之后,我就没见过你爹爹。”
“怎么会?!”
“恩,我们本就经常天各一方,只有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情,我们才会偶尔聚在一起办案,那次,我刚好出差到了南海,待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个笨蛋就已经被软禁了。”
“你不能去看他吗?”
菡萏在黑暗中微微摇头,不过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一动不动地说道:“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去探望他,需要避嫌,就连庚辰,也只见了他一次。”
“该不会……”
璎珞踌躇着问道:“爹爹和这个梁渠没什么交情吧!”
别的她不担心,不管是利诱啊还是威逼什么的,老爹肯定都不会有一丝动摇,唯有对朋友,老爹总是肝胆相照,简单地说就是傻。
“哼!”
菡萏冷冷道:“要真是他放水,我跟他没完!”
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的,一个阴元华还不够他吸取教训的吗?他羽蝉真人是有多心怀天下苍生,就连关了千把年的梁渠他也能心怀怜悯,甚至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说实话,她觉得是不太可能的。
谋划救人的现在可以肯定,无疑就是鬼王那伙人了,不过如今爹爹变成了替罪羊,若是他毫不知情也就罢了,若是他因为事先知情却没有阻止,最后心怀愧疚而把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那可就难办了。
“对了,娘亲,你快告诉我,我能帮你做什么,我们已经找到了邬先生,谢道之说鬼王曾设计把邬先生和我都关在狐狸洞里,所以我们肯定知道一些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他们要找你那些所谓的罪证,肯定最后还是得找你问话,你快告诉我,他们都问起了哪些事,我好和邬先生先对好词,到时候帮你澄清啊。”
菡萏忍不住重重地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错并不是错信了阴氏一族,也不是什么放走了重犯梁渠,我错就错在,掌管这里太久了,重用了我不该重用的人,管了我不该管的事。”
“碍了上面的眼,就必须消失,你不会明白的……”
她叹息。
“你帮不了我,璎儿,你现在立刻就走,我才真的放心了。”
“娘……你是说,根本就是有人在针对你,目的就是把你赶走,而且,那人也不是七叶真人,七叶真人背后另有其人?”
“切!”
菡萏嗤之以鼻。
“柳七郎那样的跳梁小丑,若是没人支持,只怕连我们局子的大门都进不来……”
“其实我当初真的是小看他了,我没想到上面真的想用这样的人来管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
“后来我才想明白,唯有这样的人,才是上面最喜欢的。”
“他什么都不会,什么能力都没有,一身荣辱全系于上层是否愿意扶持,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最好的傀儡吗?”
“只怕我越是手眼通天,他们就越是忌惮我忌惮得紧,所以一把我软禁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走我的太极图。”
“其实我也理解他们,对于未知的东西,对于他们不能控制的东西,他们宁可毁掉,也不能存在成为一个不知道何时会引爆的炸弹。”
“坐塌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这个道理是我进来以后,才慢慢想明白的,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其实都是有道理的,总有一种合情合理的解释。”
“娘……”